安安在孩子们两岁的时候,照例带着他们去照相馆照了相。她把新的照片分成两份。一份自己留着,准备自己上战场的时候作为念想。另一份是准备在将来遇到项少龙的时候给他看。紧接着,八一年一晃而过。安安再一次带着三岁的孩子去照相馆照相。
安安时刻为上战场准备着,可是都在八二年过了快一半的时候了,安安都还没有得到征召令。在临近12月份,安安以为她能够陪孩子过他们出生后的第四个生日的时候,命令终于下到了她的头上。
安安这一届的学员要下个学期才是大五学员。但是她们班是从现役军医里面招收上来的学员。所以她们班教你这一届毕业的学长学姐们同赴战场。提前到来的征召让大家都明白,前线的形势并不乐观。他们早已有了心理准备。命令下达后,每一个人能够跟家人见面的,都会去告别。然后带着简易的行李和沉重的医疗设备上了飞往KM的飞机。
下了飞机,他们又转乘大解放。每一个人渴了只能喝自己带着的水壶里的水,饿了就掏出压缩饼干啃。为了防止中途想上厕所。大家都不敢多吃多喝。一路上都在山路上摇晃着。安安除了最开始还往外看以外,其他时候都在闭目养神。因为她知道,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,她都有可能睡不了一个好觉。
卡车上的所有人都陷入了迷之沉默。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,所有人心里的压力越来越大。他们意识到自己离战场越来越近了。
当汽车停下的时候,四周一片漆黑连车灯都没开。后来安安才知道,因为这里靠近前线,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注意而实行了灯光管制。这里是MG县,是离前线比较近的一个后方医院所在地。早在两年前,就有八零军医院的同志们利用MG县的粮站仓库建立起来这个简陋而又救治了无数伤员的后方医院。
安安等人下了车,进了临时安置点。他们被带到一个工厂车间里。虽然经过打扫,但地面依然有层薄薄的水泥灰尘,发出一股呛人的味道,整个车间空荡荡的。地上摆着一排排的草席,显然这就是他们的床铺。
晚饭,安排在军供站里就餐,站内人头攒动,不大的院子里坐满了各个部队,场地中央“耸立着”几个小高炉般的木蒸笼,热气腾腾,不时有炊事员站在木梯上,用大铁铲子把饭铲出来,分发给部队。安安看着炊事员穿着水鞋,抬着大锅铲翻动着锅里的菜,三下五除二就把菜分装到一个个脸盆里,然后,部队的司务长,带领炊事班战士,把菜再次分发到自己连队的各个班里。看着四周难吞虎厌的战士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