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年时间重振北地,养民生,整军备,这才有了这北地如今的磅礴气象,可他皇帝陛下为何看不见我的一番赤胆忠心?”
“那京中的秉笔太监李安欢与我有怨,常在皇帝耳边说我的不是,我本以为皇帝陛下英明通达,这等奸诈伎俩是可以轻易识破,不会放在心上的,可结果呢?
十八年前月娥身怀六甲,他李安欢派遣暮血杀手来行刺,虽未得手,却致使月娥留下隐疾,生下冲儿就撒手西去!四年前,冲儿修习武道天赋异禀,却引来皇帝猜忌,以那位武尊境高手家人安危要挟,迫使其坏了冲儿根骨,至今不得冲破武灵境!”
“这些仇,这些怨,这么多年来压在我的心底,每每想起来,便是怒火中烧,情难自抑!”
“我后悔!二十年前那位仙人曾与我见过一面,直言我当趁势南下,做了这大梁皇帝,如此可保大梁百年长治久安,可恨我当时一门心思的忠勇为国,这等言论根本没有听进去,如今幡然醒悟,却已是晚了!”
“王上……你……”
“罢了!”陆平津摆摆手,脸上满是失落之色,“今日一吐胸臆,清二十年之气闷,吾心中怨念去之大半。但这些话我也就你跟你说,连冲儿都不敢跟他说的,我怕他年少气盛,会生出那谋逆之心!元奇,我现在只盼这北地能再多安稳个几十年,盼冲儿能顺利接手这北地大权,哪怕降爵也是可以接受的!这北地之民苦了太久,应该享享清福啦。”
听了这话,殷元奇胸中触动,老泪纵横:“有王上这一句话,老臣敢不效死?”
平津王洒然笑道:“要你效死做什么?你且得好好活着呢,未来冲儿接手北地,还要靠你好生辅佐!”
“臣谨记!”
……
庸旗关。
经过这关外一战,蛮人那边突然没了动静,但是却将斥候散落在各处,布防十里,袁德有心要趁势偷袭一番,却找不到丝毫的机会。
苏柒垒与袁德看着铺在桌上的布防图,指着一处说道:“近来蛮人收敛锋芒,窝在北方不知搞什么鬼,但他们的斥候却越来越多,探索的地方也越来越广,我怕他们迟早会发现鬼渎山的这处险地,此地我布了三千精兵,只怕力有未逮。”
袁德仔细的看着那里的地势,眉头紧皱着,开口道:“若增派人手,或可拖延一段时间。”
“不可。”苏柒垒摆摆手,说道:“城外蛮人多达数万,而我城中便只有一万余人,若分兵必定造成城内空虚,再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