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之一清,仿佛能涤荡人的心灵一般。
三声作毕,顾砚龄叩完最后一礼,再一次双手合十,凝望了神像一眼,方才在醅碧与绛朱的搀扶下,缓缓起身。
在小道的指引下,顾砚龄走过爬满叶藤的石拱门,来到了西厢房所在的院落,院中清净无人,西厢房被围在竹林之中,落下了一片绿荫,若是夏日里倒是凉爽,可如今还在春日里,倒是有几分凉意。
顾砚龄紧了紧身上的披风,走到了厢房第二间的门口,随即顿了顿,微微偏首道:“你们留下吧。”
醅碧和绛朱会意地点头,留在了门口守着,顾砚龄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,手中顿了一瞬,终究全然推开,闪耀的阳光随之洒进房内,落在一抹水蓝的裙尾上。而下一刻,门再一次被掩上,将那一抹光亮关在了门外。
顾砚龄立在门内,看向寒梅挂屏下坐着的少女,容貌并非令人见之惊艳,却是难得的舒服,白皙的小脸,小巧的唇瓣,嘴角边两个梨涡,眸中总是带着几分江南少女温柔的笑意。
“姑娘。”
那少女见到打扮不俗的顾砚龄,款款起身朝着顾砚龄敛衽行礼,顾砚龄微微颌首,随即坐在了少女一案之隔的位置。
见身旁的少女并未落座,顾砚龄唇角含着轻巧的笑。
“请坐。”
对面的少女微微一愣,她从未听到他人与她说过请字。
但也只一瞬,她仍旧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。
顾砚龄未抬眸,只饮了一口茶,随即将茶盏轻轻落在案上,发出轻轻的碰撞声。
“我外出的时辰有限,便不与三月姑娘打哑谜了。”
那三月虽不过年方十六,但心思却是极为灵巧,听了顾砚龄的话,紧而微微颌首道:“三月虽不知姑娘是谁,但姑娘将三月的卖身契从扬州坊中赎出,便是三月的恩人,三月无以为报,但听姑娘吩咐。”
顾砚龄唇瓣微微一扬,在手间轻轻转着杯沿,语气缓而轻。
“哪怕是以身相许?”
三月微微一愣,随即唇边一抹无所谓的笑:“他日若是被扬州坊卖出去,便不知是哪里的玩物了,姑娘所许必不会比那般的境况更差了,否则又何必高价将三月赎出来。”
顾砚龄密而翘的睫毛轻轻掩下她眸中的玩味,果然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三月。
前世她虽与三月并不熟稔,但她却是眼看着这个女子从见不得光的外室成为了三房的姨娘,替顾敬之生了一个儿子,奠定了自己在定国府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