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不知道,可大房此时享受胜利的感受,我却是很清楚,至少,比您清楚——”
说到最后,顾砚锦眼角挑起一抹难以形容的笑意,将俞氏惊得一怔,便是一旁的常嬷嬷也一时未反应过来。
然而,顾砚锦并没有那个闲等的耐心,只饮了口茶,润了润喉,这才继续道:“我叫黄妈妈去悄悄查过,那个叫三月的外室,原本是扬州坊的一个瘦马,我也向四舅舅那里的下人问过,可那里的人却说,三月是以乐伶的身份招进府的。”
说到这儿,顾砚锦挑眉看着眼前惊怔的两个人,不紧不慢道:“扬州坊的瘦马,从来都是价高者得,您说,怎么就成了乐伶?究竟谁才有这个闲钱买了个瘦马,不偏不倚,恰好送到四舅舅府里,又这样巧合的辗转到三叔那儿,闹成了今日这样的局面?”
话语说到这儿,俞氏的眸子从涣散变得清明,最后渐渐变得激动,几乎是要发狂了般,两手挣得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。
可一旁的顾砚锦却还未结束,仍旧淡然的补了一句:“若是天作孽,便罢了,可若是人作孽,母亲难道还要这样生生的受了?竹清院的那条路,咱们早已搭好了,只差最后一步了,母亲难道忘了,要这样白白放过这个剜掉谢氏心头肉的好极会。”
屋内再一次平静下来,可顾砚锦却知道,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。
果然,不过一瞬,耳畔便响起了俞氏咬牙切齿的声音,几乎是要啖其肉饮其血般生冷。
“谢道瑗!”
顾砚锦唇间微微一勾,有时候悲伤既能淡化一个人的仇恨,也能挑起更翻天的仇恨来。
二房和大房的这场争斗,也该结束了。
可她和顾砚龄的这场诛心之役,却是刚刚开始。
她要看着,众星捧月般的顾砚龄,
是如何,一步一步,
走向孤家寡人的地步。
不得不说,大房这一出借刀杀人的计策实在是妙,而她也隐隐觉得,能使出这个计策的,只有她这个深不可测的长姐罢了。
毕竟,谢氏一向自持礼仪望族,是不喜用这般太过阴毒的计谋的。
若果真是这般,对于她与顾砚龄的这场争斗,她的确是期待了很多。
因为,她真的很不喜欢和蠢钝的人周旋。
此刻顾砚锦嘴角骤然勾起,让一旁的常嬷嬷不由觉得有些异样和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