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是得意了几分,嘲讽的看了眼不发一言的侯嘉,当即更为正色道:“圣上,国无家事,圣人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?顾阁老连自家的门前雪尚未能处理妥当,如何能身居内阁辅佐天下事?更何况,顾阁老府中出现如此有悖人伦之事,却不向圣上陈词请罪,还假借圣上旨意暗地处置,这将圣上的权威置于何地?将国法又置于何地?”
高县越说到后面越为激动,义正言辞的程度几乎到了振聋发聩的地步,似乎那声音都久久的悬而未散。
直至最后,高县愤懑地看向顾正德,仿佛没有丝毫的私心道:“顾阁老的所作所为,实在是法理难容,让百官寒心,让天下寒心呐,陛下!”
听到这尖锐而犀利的声音,建恒帝眉头几不可察的一皱,胸中渐起的沉闷已然快要抑制不住。
顾正德眼见此,知道时机差不多了,因而颤颤巍巍地站出来,手中明明颤抖却还恭恭敬敬地拂袍而跪,那缓慢而孤独的身形叫人有些不忍。
“陛下,臣有罪。”
堂堂一朝阁老,更是日后大兴皇后的祖父,却被一个小小的言官逼至如此境地,在百官心中,这位顾阁老身负爵位,却是谨小慎微,从未居高临下过,待人亲切有礼,能做至此已是难得,这高县竟还不肯放过,苦苦相逼。
试问,对如此居于高位的皇亲国戚都如此,那么对他们这些连内阁都不曾入的百官又该如何?难道如今当真是言官的天下,今日若发落了顾阁老,日后他们又哪里有立足之地?
想到此百官不由觉得胆寒,可胆寒之下更多的是义愤填膺。
“臣身为人父,教子不严,不敢再忝居此位。”
顾正德颤颤巍巍地将头上的朝冠卸下,明明老泪纵横的眸中含着不舍与遗憾,却还是将朝冠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身旁,双手至前恭恭敬敬地将额头抵于地道:“圣上圣明四海,臣从不敢欺瞒陛下,更不敢如高大人所言,行欺君罔上之事,还望圣上明察。”
说到最后,顾正德几乎是带着被逼无奈的哽咽道:“罪臣有负圣恩,叩请圣上削臣爵位,除去臣的一切职务,将臣治罪——”
顾正德终究说不下去,双手伏地,双肩微微耸动,这一切落在百官眼里已是看不下去。
“圣上,长兄如父,府中出现如此之事,非父亲之过,乃臣之责,臣叩请圣上,容臣替父领罪。”
眼见着顾敬羲作为人子,也毫不犹豫的上前领罪。
百官再也容不得,当即便有人站出来义愤填膺道:“圣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