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一皱,不由轻笑出声,抬起眸来,看不出认真也看不出不认真,只淡淡补了一句。
“张阁老此番虽离开了,那盏茶可不见凉,反倒还热了几分。”
听到此话,严惟章一贯笑然的眸中浮过一丝忧恼,他深知,对面的萧衍说的没错,未想到他好不容易将张怀宗赶下了台,可曾经首辅一党的人仍旧气焰嚣张,就连内阁,如今四个人中,两个人是他张怀宗的亲信,还有一个是两边不得罪的和事佬,倒是将他这个首辅架空在那。
他倒是小瞧那个老家伙了。
“是臣失策了。”
听到对面的一句话,萧衍并不在意的笑道:“做了三十年的阁老,十几年的首辅,张阁老门生众多,非外力可改变的,阁老不必自责。”
严惟章听到此,眸光微微一抬,将声音压低了几分道:“臣年老愚钝,殿下英明神武,看来已有倒海之策。”
萧衍闻声唇角不置可否地勾了勾,随即抬起茶杯递到嘴边,直至将茶饮尽之时,萧衍将手边的一本书册推至严惟章面前,声音稳沉道:“这是湖广学政当年在父皇登基后整理所著的一本文集,我读了几张,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有才之士,连张阁老曾经都为其亲笔作序,严阁老不妨回去看看,想必会有所裨益。”
严惟章闻言将目光落到那本文集上。
《汲水集》
对面的萧衍悠然地直背品茶,看着陷入沉思的严惟章,唇角轻轻勾起。
他知道,一场风雨,又要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