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饮了一口茶,方将茶盏放于案上,便听到对面传来了谢昀温和而平静的声音。
“此事,我们来做,倒不如一个不相干之人来做,更为合适。”
萧译随声看去,恰好对上了谢昀同样探过来的目光,那双眸子仍旧温和,可萧译却能从中看到一种拨云见月的明朗与笃定。
……
数日之后,于后海岸边的扬州坊内,此刻是莺歌燕舞,好不自在。而在二楼的阁楼之中,轻纱之下,一目光微醺的男子坐在倚栏之处,看着楼下抚琴而歌的妙龄少女,眸中满是轻挑与向往。
只听得楼梯声响,似是有人上来,那男子并未去看,一双眼睛只直勾勾盯着那窈窕的身影,可下一刻,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是打断了他的动作。
“润文兄?”
闻得此声,那男子恍恍然转过去,原来来人正是自己当年的同窗,如今的同僚,李仪。
只见李仪颇为兴然的走上前来,顺着男子方才的目光看了眼楼下的歌姬,随即撩袍坐于男子对面,语中多了几分戏谑。
“润文兄如今竟是有闲情在此地享清福,可见我大兴如今也是海晏河清,一派祥和了。”
听得此话,被称为润之兄的男子抓起盘中的花生朝那李仪扔去,虽是笑着,唇边却是带着几分无奈与落寞。
“如今不过是混日子罢了。”
原来,眼前这人名为何润文,乃是户科给事中,从前一心想要攀附严惟章,却奈何位卑言轻,入不得严惟章的法眼,也正因为此,才在此次的风波中得以保住了一条命。
“仪如今还记得,当年润文兄以先帝朝陶正为范,如今怎的这般——”
李仪的话似是牵起了何润文的心酸处,遥想当年入朝,他也曾志得意满,以当年的陶正自居,立志要做本朝第一言官,可如今,他却是发现,自己离那条路,是越来越远了。
见何润文的嘴角勉强牵了牵,却满是无奈与自嘲,李仪眸中微微划过一丝光亮,似是极为神秘地朝四周看了看,随即悄悄挪身至何润文身边坐下,随即凑上前去,神秘的说出一句话来。
“如今眼前正有一极好的机会,润文兄竟是未看到?”
听到李仪的话,何润文眸中一亮,不由脱口道:“何意?”
李仪随和一笑,随即凑到何润文耳边轻语,何润文闻之不由一动,却是极为小心的看了眼四周,随即出声道:“这崔家是谢家的姻亲,谢家又是顾家的姻亲,如今顾阁老俨然便是首辅,我若如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