砚龄拢起了碎发,随即抬手将掌心覆盖在顾砚龄的额上,语中难掩后怕道:“还是叫何院使来看看吧——”
“阿译——”
方起身,萧译便被顾砚龄轻而温柔的声音的打断,随即转而看过去,唇角浮起温和的笑意,指间轻轻摩挲着顾砚龄的侧颊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我——”
感受到萧译指间的温柔,还有那眸中的宠溺,顾砚龄不由微微低下眼眸,心中踌躇了片刻,再抬起时,语中低了许多。
“没有事。”
萧译闻言微微一愣,似是还未明白话中的意思来,可渐渐地,他似乎从眼前人那犹豫地眸中察觉出什么。
“今日,都是假的。”
顾砚龄的话语低的只有二人才能听到,仿佛夫妻闺房的呢喃之语般,轻轻响起,随即又缓缓在空中散去,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。
感受到萧译指间骤然的一僵,顾砚龄不由看去,却是见萧译眸中的温柔褪去,没有喜,也没有怒,怔愣过后,只有无法言语的平静。
这样,反倒让她担心了几分。
“阿——”
“什么意思——”
顾砚龄到了嘴边的言语因为萧译的问话而消散,下一刻便见萧译认真地看着她。
顾砚龄心中微微一动,低眉间仿佛想了片刻,随即抬起头来,启唇低语道:“我没有接触过紫葳花,也没有见红,今日的一切都是假的——”
听到这儿,萧译眸中先是一震,随即脱口道:“何院使不是皇爷爷——”
话还未说完,萧译似乎明白了什么来,再看向眼前人的眸子,心中越发如明镜般。
而在一点一点的回忆中,今日的一切,都变得清晰。
“还有谁知道。”
听到萧译平静的话语,顾砚龄低缓而认真道:“皇后娘娘,还有姨母。”
吴院判是东宫的人,自然也是皇祖母的人,而何院使,似乎也不只是皇爷爷的亲信了。
因着皇爷爷信道,向来不喜宫女近身伺候,因而偌大的乾和宫,只一个徐成君,今日事情出的紧急,而乾和宫无宫娥,因此能够入屋来伺候的,除了何院使和吴院判,便只有皇祖母和宁娘娘的贴身丫头们了。
那些充斥满目的鲜血,看来也只是假的罢了。
一切都是一个引蛇出洞的计策,一切都水到渠成,却唯有他什么都不知。
周围渐渐寂静,静的让人觉得有些不安,下一刻,顾砚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