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的谈话,没有争吵,没有恶语,甚至连半点愤恨都没有,好像再平淡不过了。
可顾砚龄却知道,在那些话语之后,仍旧是那颗不甘人下的心。
对于顾砚锦的话,她没有办法去作答,正如顾砚锦所说,若她们当真换了身份,或许她也会不择手段,穷极一切。
只是有些东西生下来便注定了,她也不想再去作无妄的揣测。
输的滋味她不是不知道,前一世她已经输怕了,这一世,她输不起。
所以每时每刻,她都不敢松懈。
……
待到四月下旬,在一个绵绵阴雨的清晨,长宁侯府的二少夫人,当今长孙妃的妹妹,当朝阁老的嫡孙女就那般悄无声息地去了。
正如当初出嫁的风光一般,小顾氏的葬礼,也是那般风光。
长宁侯府的老太太与大太太窦氏皆为这媳妇儿伤心欲绝,恨不能将倾尽一切的好东西,最后送这媳妇儿一程。
一时之间,街坊之间都不由叹息感慨。
红颜薄命。
那一日的葬礼,顾砚龄未去,透过瓦檐看着连珠串的阴雨,恍然间,好似回到了她冰冷躺在上阳宫的那日。
而如今,随着顾砚锦入葬长宁侯府的祖园,这两世的恩怨,也算是真的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