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端起来,吹散茶烟。茶水像一面劲风吹过的潭水,荡漾起了涟漪,可他随即放下了杯子。
“你怎知道我会来?”他困惑不解询望着浪流,他正大开口喝茶,心安理得的享受。于是,他继续询问小二,“店里,就你一人?”
小二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,眼珠子转了几圈,仿佛答不上来。
“茶无毒,放心喝。”浪流抖着腿,呷了一口茶。
陆谦玉瞥了他一眼,顿时很是尴尬,只得浅尝了一口。
“他是我们的人。”浪流指着小二,小二点头。
“这就是你的答案?”陆谦玉抱怨
“你先下去。”
小二走后,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一时间,静的令人心情压抑。
桌子中央的蜡烛还剩下半截,光亮忽明忽暗,蜡油滴滴答答的下流,形成了千奇百怪的形状。
“你那么着急干嘛?”浪流借机去拨弄了几下灯芯。他说,“有些事情,得慢慢来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!”
火苗在房间里悦动,将两个人的影子,映照在墙上。陆谦玉一只手搭在桌子上,望向烛光,眼睛里出现了两团火焰。
“慢了,连狗屎都吃不上!”陆谦玉不客气的说。
“其实。”浪流呷酒,他胆怯的说,”我不是瞒着你,这不是我的主意!”
“哦?”陆谦玉哼了哼。“你隐瞒了我什么?”他问。
在养伤这段时间,陆谦玉自顾不暇,对麟州城失去了一切感知,全靠浪流传递,只有他想说的,陆谦玉才能知道,他不想说的,烂在心里,成了秘密,陆谦玉讨厌浪流对自己有所隐瞒,尤其是关于陆府的事情。
“这一切都是....”
“一切都是我让他做的。”
不等浪流把话说完,一道浑厚沙哑的声音从后门传来。
陆谦玉浑身一震,侧身望去。
一个鬓发星霜的老者走进来。他的神态自然严肃,不苟言笑,大步流星,把地面蹋的咔咔响。下巴上一撮白色的山羊胡,分外引人注目。
“石翁,竟然是你!”陆谦玉激动不已,“见到你没事,真是太好了!”他主动迎上去。
陆府灭门当日,石翁仓皇出逃,销声匿迹半个多月,陆谦玉还以为他凶多吉少。
如今,他真实的出现在了陆谦玉面前,身体硬朗以往,气息不比从前。
他凹陷枯燥的眼眶周围,长着几个黑色的老年斑,一双如豹子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