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不可测的眼底流光划过，语气和蔼亲近，“诶，小姑娘，这样，你先拿着这件衣服，我给我儿子拍张照过去，你是不知道啊，他那人眼光可挑了！”
也不知道说的是人还是衣服...
宋矜站在那看着他抬高手机，微微蹙了蹙眉，她对镜头其实还算敏.感。
对方那架势好像根本不是想要拍衣服，而是想拍她似的。
但又不太好说出口，万一人家真没想太多，只是想拍衣服罢了，平白无故的说：你干什么？！不要拍我！
气氛岂不是尴尬。
这般想着，宋矜不动声色的将那长款大衣从身侧移到跟前。
留出两只莹白的手指在外面提着衣服。
男生衣服都很大，又是长款，她站在衣服后面，堪堪将她的身影给遮了去。
言谨坐在那低低暗叹了一声。
这小姑娘还真是挺机灵的。
做戏做全套，他最后还是拍了张大衣照给言行之发了过去。
知道他是真的要买这件后，宋矜提着衣服上前问了价钱。
之后便是单方面的讲价。
由于穷，这事她做过多次，这下完全是信口拈来。
这里的衣服很多不是明码标价，也就是说，大部分都是可以再商量商量价钱的。
倒是身后的言谨像发现了新大陆般，呆在原地压根说不出话来。
与生俱来的冷漠强势不知何时渐渐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崇拜与讶异。
这让躲在暗处的秘书无语之下又心急如焚，生怕自家英明神武的boss在这时穿帮。
言谨还真是第一次见人讲价的场景。
就他自己来说，在外面花钱消费，通常是一张卡过去。
事后就算被人刷多了钱，他也不会去看到底花了多少。
而这会，面前站着的小姑娘火力全开，讲价讲的冷酷无情，分毫不让，和外表呈现出来的娇小柔弱天差地别，一字一句冷冷静静，而对面的店员都快想打人了。
言谨看着看着，就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。
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渐渐刺痛眼眶。
苍白枯老的记忆里——
穿着简朴的娇俏少女深蓝裙摆飞扬，长发飘散空中，回眸正对着谁轻轻一笑，话语却毫不客气，“言谨你是在说废话吗，人家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嘛，当然很可爱啊。”
是真的很像她啊。
怎么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