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司安站在急救室外面一动不动,他身上沾满了苏唐的血。
他都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可以流那么多血,染得他身上的衣服红得那么刺眼。
他也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的存在心脏骤停这种事,他的心脏在骤停之后开始急跳,跳得像要蹿出他的肋骨,跳出体外。
君司安什么声音也听不清,大脑也停转了,他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那儿,一直看,一直看。
他的心里很清楚,苏唐的体格有多强悍,只要还剩一口气,一分力,苏唐都能撑着站起来,冲自己笑着说,小事情,问题不大。
可是现在的苏唐躺在里面,生死不知。
那么苏唐经历了什么呢?
他便不敢再细想,想一想都是如狂澜般的汹涌钝痛。
同样血肉模糊的还有另一个人。
凤川很少会有这么不优雅的时刻,鲜血自他口中不受控制地涌出来,仅剩的那只右眼里血丝密布。
身上其他的伤口更是难以计数,甚至一条胳膊都怪异而夸张的扭曲了起来。
他躺在手术台上,望着无影灯的白光,奇怪地笑了两声,偏了一寸目光看向旁边的贺北亭。
贺北亭在他的眼神之下立刻低下头,悄悄掩住藏在掌心的手术刀。
“老东西每个月要按时服解药,贺北亭,你是知道的吧?”凤川的声音很虚弱,但份量一点也不轻,沉沉地砸在贺北亭心上。
贺北亭静默地将手术刀放回去,恭敬地站在旁边:“是,凤主。”
凤川嗤鼻冷笑,真没意思,这么容易就屈服了。为什么不向那块小软糖学习一下呢,就算是死,也要拉上自己。
戴上手套的大夫刚准备进行手术,凤川的声音淡淡传来,“共计十七处刀伤,刀刀要害,脾脏破裂内出血,右手前臂桡骨骨折,乙状结肠刺穿,中度脑震荡,鼻骨断……算了,你看着来吧。”
大夫跟见了鬼似地看向旁边的郁星柔,讷讷一声:“郁总,这……”
“手术吧。”郁星柔对大夫说道。
……
在麻药让凤川陷入昏迷前,凤川一直在回想苏唐跟他拼命的样子。
以前经常听人说,发了疯的苏唐无人可挡,他总觉得那些人高看了他的小软糖,哪里有什么难挡?
现在看来,倒是自己小瞧了她。
兔子急了还咬人,小软糖急了,是要杀人啊。
不过好像也不应该这么意外,毕竟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