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珟已经从尸首上拔出了匕首,走过来也放在了桌案上。
甘沛霖侧首与他对视一眼,从他一闪而过的眼神里竟看见了信任。这种不必要的关心让她很不舒服,头垂的更低了。
“殿下,究竟是谁说谎,一目了然。”敖珟最后总结了这么一句,一双眼睛凉薄的瞪向陆瑄叶。
“二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陆瑄叶被他吓的心慌,少不得分辩:“我已经说过了,她可以在杀人之后清洗掉身上的痕迹。现在不是也没找到衣裳吗?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?”
“如果我是先杀人,再去清洗掉痕迹。那匕首上也该沾染你说的西域香粉。可匕首在桌案上,蚂蚁并不感兴趣。若我在杀人之前就已经清洗掉手上的香粉,那这桌案上的痕迹又从何而来?”甘沛霖微微皱眉,语气有些凉:“你说你看见我在书房里找东西,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我,也不喊人来。还说后来有人进来,那他进来的时候,你躲在什么地方才避免被他发现呢?”
“我……我在窗下啊!捉贼拿脏,我总得看清楚你拿了什么,才能喊人吧!”陆瑄叶这时候已经明显底气不足。
“最最可疑的地方。就是你这西域香粉了。”甘沛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:“难道你会未卜先知,知道我要来偷东西,所以提前把香粉抹我手上,故意害我留下罪证?”
“我……我才没有呢。”陆瑄叶涨红了脸:“我自己涂了些,只是不小心让你粘上……”
“我想起来了。”尹宝婫忽然开口:“在花园里比射箭之前,我看见陆姐姐和一个婢女在树后说些什么。按说我们都是第一回来王府,不可能有熟人……我还记得那婢女右边的眼睛下面,有一颗黑色的滴泪痣。”
“女婢?”晟庆王似是联想到什么,对敖玒微微颔首。
“是,殿下。”敖玒领着戍卫立即退出去找。
“殿下,您相信我,我真的亲眼看见就是甘沛霖杀的人。”陆瑄叶咬着牙,眼睛里有一股深深的怨恨。
晟庆王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忍耐:“本王疏忽,让陆小姐在王府受了伤。等下本王会亲自着人送小姐回府。”
言止于此,陆瑄叶当然明白晟庆王的意思。“多谢殿下美意……”
她侧目看向甘沛霖的眼神,恨意丝毫没减。
“只不过,今日府里发生的事情还希望诸位能守口如瓶。”晟庆王这话,是看着陆瑄叶说的。
“谨遵殿下吩咐。”陆瑄叶纵然愚蠢,却也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