蓄被解开的衣裳,嚎啕大哭。
围观的人群里,胆子略小的女子都背过脸去。觉得残忍的也不怎么敢看,只有好事的男子看的真切,嘴里还不住的叨咕太恶毒了之类的词眼。
甘沛霖也是一声叹息,语气微凉:“这位婶婶不要难过了。陈锐,你来告诉大家,这些伤痕是怎么造成的。”
陈锐略点了下头,走过去指着蓄右侧腰部的伤痕道:“这伤应该是被硬物打击造成的,比如粗棍子,想来下手的人力气甚大,连棍子都打断了,才会戳进皮肉。下这么狠的手,应该在死者的手臂上也留下抵抗伤。”
说话的同时陈锐撸起了蓄的衣袖,果然右臂上有同样的伤痕。
“只是大家得仔细看看。”陈锐指着这一处的伤痕认真的说:“这里伤口的肉已经长出白色,想必有半年到一年之久。按说蓄才来甘府伺候个把月,这绝对不是这个期间留下的。相信围观的街坊们一定有懂这个的,可以上前来看看,就知道我所言不虚。”
人群里果然有懂的,也验证了陈锐的话。
那妇人立马就变了脸:“就算这个不是你们弄得,还有别的呢。我儿子后脑的伤,你们说是摔下房顶,难道就不能是你们用硬物砸的吗?”
“也有可能。”甘沛霖微微颔首:“摔碎了后脑,也可以是硬物砸碎的。这个没有人亲眼看见,确实有这个可能。甚至你还可以说,是有人故意从房顶把他推下来的。毕竟没人看见,怎么说都凭你一张嘴。”
“大小姐这么说,是冤枉我诬陷你啊?”那妇人又开始哭了:“没有活路了,还有没有王法了。”
“你先别哭,我来给你解释一下蓄身上的瘀痕是怎么形成的。”甘沛霖记得清清楚楚,那个早晨,她去看蓄的时候,他倒在血泊里,衣裳都没有穿整齐。那时候,他脖子上和手臂,根本就没那么多瘀痕。
想到这儿,她蹲下身子问脆芯要了绢子。拿出身上银制镂空香囊里的那盒汇清膏,用绢子沾了轻轻擦拭蓄的瘀痕。她擦过的地方,那些瘀痕居然消失了。
“啊这……”那妇人在众人的惊呼声中,再一次看向宝瓶。
这个瞬间,甘沛霖也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。宝瓶正对着妇人使眼色,突然撞上大小姐的目光,惊得身子一颤。
沫妍青不悦的轻哼了一声。
宝瓶赶紧垂下头去,悄默声的躲到人后。
“婶婶,这是怎么回事呀?”甘沛霖目光里透出了严肃:“你不是说这些是我打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