沫初雪一下子就不能动弹了,可眼底的泪水却夺出眼眶:“她中毒,是因为泉太妃。泉太妃当年与晟庆王早生情愫,却成了先帝的女人。可终究是灭不了心底那团火,她才会为了晟庆王,让甘沛霖陪葬。这个,连我都知道,你不可能不知道。”
“那又如何。”敖珟好不容易从她怀里挣脱出来,脸色严肃:“这些事,恐怕与你无关。”
“她自己欠下的孽债,你就让她自己还吧好不好?”沫初雪虽然不能动,可是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敖珟。“我是怕你卷进这件事,会对你不利。”
敖珟摸出帕子,轻轻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珠。“初次见你,觉得你我命运相似,所以对你格外照顾些。初雪,你还小,我只当你是妹妹,没有别的心思。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,但不能接受。”
他头一次,这么温和的和除了甘沛霖意外的女人说话。并不是因为沫初雪打动了他,而是他从沫初雪身上,看到了那么执拗的自己。
“我不希望你误会,我不可能选择你。”敖珟说完这句话,自顾自的上了马。“你别再跟着我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要去找姜域。”沫初雪大声的说:“甘沛霖中的是蛊毒。就算姜域回来,也未必能救得了她。人家的未婚妻子,人家自己都不在乎,用得着你这么费心思吗?”
敖珟很不喜欢听这句话,脸色微有些冷:“没到结局,就有无数种可能。”
说完,他扬起马鞭就走。
“敖珟,你就这么把我丢下吗?你就不怕我有事?”沫初雪简直不敢相信他可以这么无情。“你太狠心了。”
对方没有停下来,恍如没听见她的哭诉。
直到马蹄声都听不见了,沫初雪才觉得活着真的很累,不如死了。
从小到大,父亲都没疼爱过她。母亲又是不得宠的,哪怕是死,也没能得偿心愿。
她自己就更不用说了。
这一等,约莫过了一个时辰,身上忽然能动了。她没站稳,整个人跌在地上。
越想心里越觉得委屈,看着满手的泥土,她索性解下自己的腰带,抛向树枝。
沫初雪再一次跨上马背,她把自己套进腰带系好的绳圈里。“世人无情,还是我不该来到这个世上。敖珟,你会后悔的。”
她闭上眼睛,从马背上跃下,腰带随即勒紧了她的脖子,那力道足可以让她停止呼吸。
身子却轻,随着猛烈的冬风摇摆,不能呼吸的感觉如此真切,真的好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