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锐轻轻叩门,脆芯随即过来敞开门,迎他进来。
“怎么样了?”甘沛霖抿了一口热茶,靠着枕头看着他。
陈锐没有绕过屏风就停下,恭敬道:“一切都在大小姐的掌控之中,分毫不差。”
“嗯。”甘沛霖微微点头:“那就好。”
脆芯一脸迷蒙的走到床边,问:“大小姐,您和陈锐这是打什么哑谜,怎么奴婢完全听不懂呢。”
“陈锐耳聪目明,上回留兰放敖珟进来之后,他察觉到沫初雪跟踪敖珟。所以我猜这次敖珟再来,沫初雪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。于是让陈锐安排了一匹马,供沫初雪离开甘府。这匹马因为是才送进府里的,所以沫妍青根本不知道。她查过府里的马皆在,就不会联想到沫初雪出府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脆芯这才明白:“怨不得府兵一直在府里搜查。也难为沫氏,这样疼爱这个侄女。”
“你说到点子上了。”甘沛霖微微一笑:“沫妍青虽然有心利用这个侄女。但也确实疼爱这个侄女。沫初雪很小就来甘府寄养,这些年和沫家的人几乎没什么感情。而沫妍青也就只有两个孩子,对她总算无微不至。”
“那又怎样,还不是没能管住这个侄女的心么。”脆芯撇嘴:“沫氏可是希望她嫁给大都督的。可惜她却看上了敖家二公子。”
“这些不是要紧的。”甘沛霖又抿了口茶:“陈锐,你说呢。”
“是。”隔着屏风,陈锐低眉道:“二小姐和夫人激烈的争执起来。听说气的夫人心悸症发作,这时候已经着人去请郎中了。”
“这可真是狗咬狗一嘴毛。”脆芯还是不解:“可是二小姐不是一向很温顺的吗?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和夫人起争执。”
“甘姳露素来心气高,从来不把沫初雪放在眼里。可偏是这个时候,沫初雪不见了,她的母亲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关心和不安,都会从某种程度上刺激到她。因为她的自卑作祟,激起了心底的愤怒和怨恨,而我,又不止一次的向她提到,摘星楼的事情,是沫氏安排的。她当然知道当初的事情是沫氏安排的。却从愿意真正去面对。可惜现下,愤怒和嫉妒冲昏头脑,她一定会说难听的话。”甘沛霖抿了口茶,将茶盏放在脆芯手里。
“大小姐真是和从前不同了。”脆芯低眉而笑:“您从前哪里会这样谋算人心,与奴婢说的最多的,不外乎是哪家的绸缎好看,哪里的胭脂颜色多……”
“是啊,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