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。我和老头子就搬过去住了。人老了,身子骨不中用,也看不了庄子上的事了。”
徐婆婆边说边抹泪:“就因为离得远,都不知道夫人出事的消息。还是夫人走后大半年,才有人提及。我是想回来探望夫人的,毕竟主仆一场,夫人又一直眷顾我们。可回来之后,被甘府的门子给拦下轰走了,硬是连门都不让进……”
“那时候,我尚且在悲伤之中,也根本就顾不得别的。委屈婆婆了。”甘沛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。
“甘府易主,新夫人上位。”徐婆婆眼睛里藏着泪水:“大小姐的日子,怕也不过好过。”
抹了泪,徐婆婆轻轻道:“其实但是奴婢真的不知道夫人是不是心中有数,可奴婢确实是后知后觉。”
“怎么?”甘沛霖见她眼睛里闪过一丝寒意,顿时觉得有隐情。
“看庄子有个两三年,奴婢又见了那日帮着夫人采买,赶车的车夫。他上庄子上取些新收的麦穗,凑巧奴婢就碰见了他。半玩笑半认真的叮嘱他,驾车之前检查下车轮子,别再半道上坏了,再把腿摔坏了。他当时就恼火的不行,说那日陪着夫人出去采买,马车一早就检查了一遍,根本就发现轮子上有那么大一个裂口。亏的是当天摔出马车的人是奴婢,若是夫人……”
徐婆婆幽幽的叹了口气:“他没敢往下说。可我心里却存了个疑影。后来想想,也是啊。夫人一向厚待身边的奴婢,从不会因为奴婢生病了,不能做事,就把人撵出府。我与夫人自幼又是朝夕不离,夫人为何偏偏要我去那么远的庄子养伤呢?她既不会嫌弃我,又指使人特意来照顾,那唯一的可能就是……”
徐婆婆抬眼与甘沛霖对视,话就停在这里。
“唯一的可能就是,母亲怕有人再对你们下手,她护不了受伤的你。”甘沛霖心口一紧:“原来母亲刚嫁入甘府一年,就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。我从前不懂事,还以为她就是这府里最尊贵的女人。殊不知,也是最危险的。”
“大小姐。”徐婆婆冷眸,语气微凉:“夫人真的是病故吗?有没有别的可能?”
她这么一问,甘沛霖的心猛的缩紧,像是被谁大力的捏住一样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甘沛霖回想起母亲最后的那段时光,她确实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。御医每日都来两趟,汤药都是母亲身边最亲近的人煎。况且母亲是懂药理的,皇后娘娘说过,她会制作药香囊,若真的是汤药被人动了手脚,她自己不可能丝毫不知。
“大小姐恕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