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说是她的命,甘府上下都活不了。”甘允天气得直哆嗦:“为父早就该解决这个贱人,当断不断反受其乱。你可倒好,居然还来阻止。”
“父亲。”甘沛霖皱眉:“从小年次日,祖母病倒,到现在,也就还有三日是除夕了。”甘沛霖叹了口气:“这一年来,甘府接连发生不好的事情,马上要辞旧迎新,总不能沾染血色啊。三姨娘的病就算治不好,您也不能让云嫔新年丧母,她怀着身孕,更受不起这样的刺激。”
甘允天一时语塞,也没说出该怎么办。
“女儿以为……不如将三姨娘送去祖母清修的庵堂小住。等过了年再说这事。”甘沛霖瞧了一眼她的衣裳。淡绿色的衣裳胸口一片血色。
“也好。”甘允天微微点头:“那就马上让人送她出府。”
“父亲,让女儿去吧。”甘沛霖略微一想,道:“正好顺道给祖母和云嫔娘娘求个平安符。”
“可是你自己的身子……”甘允天有些担心。
“女儿无事。”甘沛霖平和的说:“只是如此一来,这两日就不能再祖母身边侍奉了。”
“也罢了,府里有女眷们轮流照顾,你速去速回。”甘允天实在是不想再看见杨氏,凛眉道:“你祖母回府的时候,庵堂里一应物件都没带回来,不必为杨氏打点,去了用现成的就是。”
“是。”甘沛霖心想,父亲绝情起来,也的确不近人情。
明知道杨氏有病,还受了伤,他却连让她包扎一下都不情愿,直接就想把人打发走。
“燕子,你陪我去。”甘沛霖不愿让陈锐一道去,因为山贼的事情还要跟进。如果真的有人发现随大当家一道下山那山贼的踪迹。那皇城里被处决的山贼又是谁?不是说了当日只有四人同行么!冒出来的第五个又是谁呢!
这件事,到底是另有蹊跷,还是姜域一直在干预!甘沛霖很想找到真实的答案。
套了马车,出了甘府,一路往祖母清修的庵堂去。
亏的是燕子一直有准备,套车的功夫回去取了包扎用的面纱和药包,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在马车上给杨氏包扎了伤口。
这过程中,百灵也一直在哭,仍然是默默无声的哭,并无半点声音。
“三姨娘的伤口看着不大,像是簪子刺进胸口。”甘沛霖想起方才上药时所见,不免皱眉:“到底三姨娘如何吓着了云嫔,她才会拔下自己鬓边的簪子刺向三姨娘?”
百灵抬起头,看了甘沛霖一眼,又低下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