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懂了。”四婶猛地一拍脑门:“母亲这是要毁灭证据啊。中公的账册,原本是中公一份,各家一份。只要母亲把中公的毁了,再取走各家的,那就无法核对,查不出她当年亏空了多少银子!只是这件事,为何要到现在才动手?”
“这你还不明白?”二婶也是气的浑身哆嗦:“那胡郎中不是才抓住么?怨不得有些人就按耐不住,这个时候动手了。”
她俩这么一说,气从心起,眼神都充满恶念的瞪着甘老太。
“母亲,您是不知道那些日子,甘府过的有多艰难。虽说我们的是庶出,可毕竟也是大哥的手足。一直敬重您为母亲,您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?父亲若在天有灵,知道这些,还不得活活气死。”二叔抱着头,特别痛苦的样子。
“够了。”甘允天大吼一声:“今天的事,到此为止,我不想再听见一个字。”
“大哥,您可不能这样。”三叔很不高兴:“这件事,不但关系到甘府的银子,更关系到甘府的前程。我们都是甘府的一员,虽然官位没有你高,可若是这件事不查清楚,永绝后患,将来传出去,说甘府私通山贼,那我们可还有活路?单单你府上,这些戍卫家仆,加起来就足有百人。我们四府,加上两个出嫁了的妹妹,你算算看,有多少人会因此受到牵连。远的不说,就只说这一年以来,皇上多少次想要从你手中拿回兵权。大哥,牵一发动全身,一招棋错满盘皆输,这件事,哪能就这么算了,必得查清楚!”
“就是。”二叔和四叔异口同声。
“无论如何,得请母亲给我们一个交代。”二叔也是气的不行,胸口剧烈的起伏。
甘允天想要强权镇压,可都是自己的骨肉兄弟,他做不出。但这件事,涉及母亲,他一时难以接受。
“父亲。”甘沛霖忽然开口,低声道:“祖母身子一向不好,这又才刚刚恢复一点,怕是受不住这么大的刺激。这事情,无论查与不查,都要先从胡郎中入手。不如,就请几位婶婶去后花园听戏,我送祖母回房。遣散众人,也省的,人多口杂。”
甘允天突然知道这个消息,如遭雷击,哪里还顾得上别的。倒是甘沛霖这番话,提醒了他。即便要查,也不得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。
“把菊若和这个无赖先关进地牢。封锁整个府邸,任何人不许进出。”甘允天绷着脸,语气严肃:“既然诸位贤弟要查,那就随我一并前往地牢。”
“唉,这……”四婶想说,她可是要回家的。可话还没说完,男人们就都往地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