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那么多,披荆斩棘,她必须强大起来,成为一个玩弄权势的女人。
“老爷,老爷。”管家快步过来,脸上的表情格外难堪。“几家夫人让各自的管家将先前的账册翻找出来,说是要咱们填补上亏空中公和各家的银子。这大过年的,闹成这个样子,可怎么是好。”
甘允天蹙眉:“账房还有多少银子,赔给她们就是。”
“这……”管家有些尴尬的说:“账房的银子就算都赔出去了,也不够……”
“父亲。”甘沛霖上前一步,道:“六姨夫人临走的时候,留下一笔银钱交给沛霖。想来用这些银子去办这件事,最为稳妥。既不耽误府里的开支,也可以免除后患。不如,就让女儿去吧。”
“难为你了。”甘允天是知道柳如媚的银子给她这件事。但她不提,他也没打算开口去要。索性这个女儿,又识大体,又有分寸,真是没白养。
甘沛霖朝他行了个礼,才对管家点头示意,一同离开了厢房。
甘允天这时候转过身,看着病榻上睁着一只眼睛的甘老太,冷笑道:“母亲啊母亲,你可真是会作孽。儿子自问从来就没有忤逆过您,却不想你为了那对父子,搭上自己一条命。母亲啊,你说说你都病成这个样子,还能活多久?当初,你在儿子耳边,不断的说露莟的坏话,你说方印子钱的是她,你说她为自己徐府筹谋前程,你还说她不会生子,只生了个没用的女儿,不配当甘府主母不配当我的夫人。事实证明,你错了,大错特错。不过,不妨事……”
他走到床边,轻轻的伏在床边,凑近甘老太的耳畔道:“当年露莟病的那么重,你却连我见她一面都要发火。不妨事,你也尝一尝当年她卧病在床,吃过的那些苦,就算是扯平了。”
甘老太说不出话,可听得见,心里也明白,那种绝望,让她的眼神空洞洞的,像两个无底深渊,连一点恨意都看不到。
那边甘允天守着甘老太说了些绝情的话。这边,甘沛霖才走进花厅,就被三位婶婶团团围住。
她们咆哮着,咒骂着,情绪激动的不行,口沫横飞。
脆芯和燕子还有管家,使了好大的劲,才护住甘沛霖不被她们攻击。
“不就是银子么,至于吗?”甘沛霖忽然开口,语气平静,声音也还算轻。
“什么叫就是银子?还至于吗?”四婶红着眼睛:“你是不知道那几年,我们是怎么过来的。逢年过节才敢做一身新衣裳,还就怕过年,连打发下人的银子都拿不出来,活活的让人笑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