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厢房里的沫初雪,直到天黑仍然不能动弹。
这也罢了,姜域和甘沛霖那些你侬我侬的话,她几乎都听见了。
包括她和姜域幼时的事情,她也想起来了。
那是一年烂漫的春日,父亲带着府里的女眷们去赏花。那时候娘亲被父亲看重,怀了身孕,而她却被府里的千金们针对。使坏将她一个人留在杏花林深处。
巧不巧的,她碰上了受伤的姜域……
一个好老套的故事,她为了救要从树上跌下来的他,弄伤了自己。却忍着疼,含着泪,替他包扎。连自己的新裙子都扯坏了。
只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,那是姜域有生以来,第一次被陌生人温暖。
恰逢春日,这种暖映着杏花美妙的粉嫩,在他心底萌芽。
可是,她真的没想过要嫁给姜域,她喜欢的那个人……
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慢慢的往下滑,那种无助的滋味,这世上还有谁会懂呢?
薛苞芸回到自己的厢房,气的浑身发抖。
“夫人,您别这样,气大伤身。”绘瑟心疼的不行,连忙给她端了一盏热茶:“喝点茶消消气吧。”
“我就快被气死了。”薛苞芸咬紧牙根:“你说说那个女人,究竟给域儿吃了什么迷魂药?为什么域儿对着她的时候,就明媚如春,对着我就比寒冬还要严酷?”
“夫人……”绘瑟是想提醒她,大都督的人还在府里,说话要格外当心。
“我自己的儿子,还要百般讨好。在他面前说话要小心翼翼就罢了,如今是在我自己的地方,难道我还要草木皆兵吗?”薛苞芸气的直接将茶盏拂在地上。“绘瑟,他从前何曾这样对过我!你说,是不是那个甘沛霖怂恿的?”
“夫人,这些事,大都督怎么会和新夫人说呢。”绘瑟低眉道:“兴许是……”
“你说吧,我已经快气死了,无妨了。”薛苞芸见她吞吞吐吐,还不如来个痛快的。
“兴许是这几次的事情,真的让大都督伤心了。”绘瑟微微凝眸,眼神里闪过一丝悲伤:“太尉背着大都督下手,解决了那些人。而您又不顾大都督的劝阻……他顾着外头,还要顾着府里。”
别的,薛苞芸倒是没听进去,可绘瑟眼底那一丝悲伤,她却看了个真真切切。“绘瑟,你好大的胆子。”
绘瑟听了这话,身子一颤,连忙跪了下去。“夫人,奴婢多嘴,奴婢知错了。”
“不是这个。”薛苞芸似笑非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