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静。根本没有一点惊奇。
“不是,哪有啊。”薛苞芸有些尴尬,转过身才发现皇帝居然就站在她身后。“啊,皇上,您怎么……妾身失仪,竟不知皇上在此。”
“免了。”宣堌语气平稳,听不出心思。“若不是太尉夫人在,皇后恐怕危在旦夕。朕得了消息赶过来也无济于事,多亏夫人。”
在场,除了薛苞芸,每个人都看见皇帝过来。
她的心突突的跳,有一种被人揭穿的慌乱。“皇上误会了,其实妾身不过是年幼时被毒蛇咬伤,路过的老郎中用这个法子救了妾身。方才见皇后娘娘被刺伤中毒,心想或许跟被毒蛇咬伤是一个道理,只要防止毒素扩散,便能熬到御医赶来……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,皇帝的眼睛直直盯着她,心里难免慌乱。“若是有什么不妥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“怎么会不妥。”宣堌温眸道:“只是朕忽然想起一件事。”
“还请皇上明示。”薛苞芸垂下头去。
“朕记得太尉从前身子骨一直硬朗,可这些年总是顽疾缠身。屈指一数,自从朕登基,太尉就因病赋闲,也足有五六年了。”宣堌沉眸道:“夫人有如此本事,怎么就医不好自己家人的病呢?”
“皇上,妾身真的不懂这些……”薛苞芸说话的同时,眼角扫了一旁站着的甘沛霖。
甘沛霖少不得上前一步,行礼道:“皇上恕罪,不是有句老话,能医不自医么。婆母虽然不能与宫中的御医相较,但面对自己的亲人,也确实难以下手。”
薛苞芸皱眉瞪了甘沛霖一眼,她哪里是希望她说这些。
“也是。”宣堌倒是没难为甘沛霖,转而看向一旁的清宁,心头一暖。
一直在人群中微末如同空气的甘婉雲,捕捉到皇帝的这个眼神,心莫名的疼起来。
“既然夫人有这份本事,那不如就留在宫里,替朕好好照顾清宁。”宣堌若有所思的说:“太医说清宁这一胎是个皇子,朕极为看重。但宫里的御医,恐怕也没夫人这两下子。”
“皇上,这怕是不妥吧?”薛苞芸当即跪了下去,慌忙道:“妾身真的不懂岐黄之术,更别说接生这样要紧的事情了。”
“夫人怎么会不懂呢。”清宁适时的添油加醋:“若不是您瞧出我孩子胎位不正,我也不能紧着请御医来瞧。现下既然确诊无疑,便可知夫人技艺更高超。只要夫人愿意留在本公主身边精心照料,待我诞下麟儿,一定好好谢夫人大恩。”
“那不过是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