敏锐的人,都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,但见的只有留兰。
甘沛霖则被姜域保护的很好,小鸟依人般的依偎着自己的夫君,旁若无人。
喜婆决出不对劲,趁机让人推着新郎官,簇拥着新人离开。
留兰却用颤抖的声音对甘沛霖道:“大小姐,奴婢的衣裳弄脏了,去收拾下就来。”
有那么一瞬间,留兰幻想着敖珟依恋的人就是自己。他不情愿当什么额驸,他是被迫无奈才接受这桩婚姻。所以她站在甘沛霖身前,挡着敖珟的目光,是为保全自己主子的名誉,也是……为满足自己那点小小的虚荣心。哪怕是幻想的也好,总归有过这样的一瞬间。
她穿过人群,从最热闹的地方一路跑,跑到院子里的僻静出,她再也忍不住,无声的大哭。
敖珟救了她,她才有今天。她以为她可以留在他身边一辈子,却原来,她的命是他救回来的,可他的人生,却与她无关。
甘沛霖追了出来,远远的看着留兰无声哭泣,差一点就忍不住眼泪。
对敖珟的恨,深入骨髓,而这些何曾不是她对敖珟的爱,被他的无情,一点一点的转化而成。
留兰好歹比她勇敢,她可以不管不顾的哭。可是她自己,如今是大都督府的夫人,连哭的资格都没有。
“甘沛霖,你去死!”女人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。
甘沛霖顺着声音望过去,沫初雪握着匕首,狠狠朝她刺过来。
眼见着匕首锋利的尖端就要戳进她的腰腹,甘沛霖猛然往后退了两步,双手敏捷的握住沫初雪的双手。“你疯了吗?”
沫初雪力气甚大,顶着甘沛霖的抵抗继续进攻。
姜域一个箭步冲上来,一个手刀劈在沫初雪颈后。在众人察觉到不对劲之前,姜域夺下了沫初雪的匕首,将她扶住交给陆垚。
“你没事吧?”姜域的心突突的跳,眼神里凝聚着不安。
“我没事。”甘沛霖有些尴尬的笑了下。“不知道她怎么从府里跑出来了。”
姜域没吭声,把匕首也交给陆垚,随即牵起甘沛霖的手:“入席了,过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甘沛霖点头,顺从的跟着姜域从这个安静的院落,再一次踏进热闹之中。
虽然没有表现出,可姜域是真的被她方才的举动惊着了。他知道甘沛霖是不懂功夫的,可是方才向后退两步,巧妙避开刺过来的刀刃,还能第一时间握住对方的进攻的双手,这招式,怎么看都是敖珟的功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