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沛霖的情况,并没有钱昀说的这么严重。
她之所以这么说,就是不想她再继续这么损耗身子。
“三年?”甘沛霖苦笑了下:“足够了。”
“足够了?”钱昀诧异的看着她:“夫人就没想过像寻常妇人那样,相夫教子,过些寻常的日子吗?到你有孩子,看着孩子长成,甚至看着孩子的孩子出生,这不好吗?”
“……”甘沛霖轻轻摇头:“你说的那些,太远了。”
“其实我多少能猜到。”钱昀道:“我也见过太尉夫人的尸首,应该是先中毒才被害。且这种下毒的方式,迂回曲折,不容易被发现,想来也是夫人的好谋算。”
甘沛霖扬起下颌,不解的看着钱昀:“所以你想说什么?”
“太尉夫人毕竟不是直接折损你手,夫人其实没有必要为这件事承担责任。”钱昀挑眉:“该怎么生活,就怎么生活,而不是陷在这个困境里无法自拔。其实……跟着主子侍奉多年的人,都很清楚这对母子的相处方式……我毕竟是主子的人,很多话不便说明。夫人,你有大把的青春,有头脑有谋略,你可以助主子得偿心愿,而不是这样郁郁寡欢,消磨时光。”
“你刚才不是不准我多思。”甘沛霖低眉说了这么一句。
“反正你也管不住自己。”钱昀嫌弃的睨她一眼:“夫人,命只有一条。要不要我给你指条明路?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甘沛霖将信将疑的看着他。
“要取悦一个讨厌你的人,比取悦一个喜欢你的人难得多。”钱昀意味深长的看着她:“主子对你是什么心思,你比任何人都清楚。否则,在你点头承认的那一刻,你早就该断气了。”
“你知道的不少啊。”甘沛霖疑惑的看着钱昀。
分明年她对姜域承认这件事的时候,整个院子都没有人在。那钱昀是怎么知道的?
眼底闪过一丝凉意,甘沛霖目光清冷的看着他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我不过是好心提点一句罢了。”钱昀苦笑了下:“夫人不必曲解我的意思。其实,我也是根据对您的了解推测的。你,兴许不屑说谎,至于为什么不屑,你自己才有答案。”
甘沛霖没再和他说什么。
那怎么会是不屑,而是不能。出于她对姜域的愧疚,她不能说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