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若前往皇城没有你说的那种好事,恐怕会穷追上来。自然,这得是咱们遇上了真正的流民。”为缓解尴尬,姜域忙不得道。
“自然是不会做没把握的事。”甘沛霖温眸:“留兰已经送信回大都督府。相信明天天明时分,皇城里就会流传大都督道遇流民,不惜散自家财接济百姓的美谈。大战在即,若能让百姓知道大都督有这份仁心,也不失为一件好事。”
姜域看着她,眼底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。
他能想到的办法,不过是镇压和杀戮,正如甘沛霖看到的,他冷漠无情的样子,分毫不差。
可这件事转到她手里,弹指间又是另一番景象。
“你真的很聪明。”姜域禁不住看着她。
“小聪明而已。”甘沛霖微微垂下眼眸。
“你这么聪明,真的就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?”姜域指的是薛苞芸的事。“你就没想过,你会因此……”
甘沛霖知道他要说什么,却扭开瓶塞,将水囊递给他。“你尝尝看吧,跑了薄荷的水,真的会好喝一些。”
姜域接过水囊,皱眉喝了一口。
她怎么会不知道要付出代价呢。她只是权衡过之后,仍然坚持这么做。
这些年,他和薛苞芸是至亲母子,却也做尽了让彼此痛恨的事。可终究,血浓于水,他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?
还了水囊给甘沛霖,姜域的脸色恢复了如常的冷寂。“回马车上去。”
甘沛霖点了下头,朝他行礼,便转过身缓缓往回走。
她安静的没有问一句,也没有多说一个字,这种感觉,却让姜域的心里充满愧疚。
为什么就该她一直承受?
薛苞芸毕竟是她的杀母仇人。
“主子。”陆垚快步过来,恭敬道:“有不少流民纷纷加急赶路,往皇城的方向去。但仍然有部分人坚守原地,和咱们僵持着……”
“天亮之前,没走的,一律捆起来充当战俘。”姜域沉了口气:“用迷烟即可,不必伤及人命。”
“是。”陆垚恭敬行礼,又匆匆退去。
姜域望着甘沛霖走的方向,心里微微不踏实。
这团系在心里的结,究竟要怎么才能解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