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心兰太生气了,气的都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回长宁宫的内室。
一路上,她闷不吭声,每一步都保持着太后该有的威严姿态,目不斜视。可是心里的愤怒,却像千万只虫子啃噬着身子一样,难受的让它无法形容。
宝鹊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身边伺候,直到回了长宁宫,关上了内室的门。她才赶紧打发人端了一盏热茶,送到文心兰手边。“太后,喝点茶润润喉吧。”
“哀家要办一件事,怎么就这么不顺利呢?”文心兰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半路杀出个苏夫人也罢了,居然连凶犯都准备好了。还真是打了哀家个措手不及。那徽庆王也是个不堪用的朽木,什么时候处理他的家务事不行,偏要在哀家动手的时候。自己弄了那么大个空子让人钻,简直岂有此理。”
宝鹊没急着啃声,待太后缓缓喝了几口热茶,她才低低道:“谁挡了路,便除了谁就是。”
文心兰略微一想,脸色有些不好:“这么做,未免也太明显了。好在已经让勤王和丞相府结了仇,后面只要慢慢挑拨,自然能达到效果。可这时候,若对苏夫人动手,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勤王,哀家怨恨他这姑母坏了事么!”
“是奴婢思虑不周。”宝鹊连忙道:“只是晴娘那边……奴婢倒觉得,没必要留活口了。”
“晴娘不过是个早就该死的风尘女子。”文心兰没把她放在心上。“难就难在她和徽庆王之间,还有个失了踪的纽带……”
“奴婢明白了。”宝鹊正了正脸色:“奴婢会尽快找到此人。”
“嗯。”文心兰这么想想,那少年面容俊秀,气质淡然,倒是没看出沾染了他娘的风尘气息。没到手,有点吃亏啊!
宫门外,苏夫人掀开了车帘,看着怔怔立在马前的苏崎哲,惋惜的叹了口气:“还不上车?”
苏崎哲没什么太大的反应,只是朝相府的马车望了一眼。
“你先上车,我慢慢和你说。”苏夫人示意自己的近婢,去扶了苏崎哲。
苏崎哲皱眉上了车,车夫便扬了马鞭。马车上有些颠簸,苏崎哲脸色一直不怎么好。
“这件事,明摆着不是相府做的。你那么聪明,难道看不出端倪吗?”苏夫人沉眉,语气凝重的说:“沛霖那孩子,最单纯不过。她是不可能对王妃下毒手的。再说,你和她之间,又根本没有什么不清白,她有什么必要为了几句谩骂的话杀人?这不是自己给自己下绊子么?在宫中,也就只有你和姜相是真心能联手,那烨庆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