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!”
王贲怎会不知道儿子的行径,标准的纨绔败家子弟,只因家中有着王翦震着,此子才不敢如此嚣张,于府上,便是装出来乖巧的模样。
“有其父必有其子,我说错了吗?如今竟是信口雌黄,说自己的儿子乖张温和,孝顺听话?不觉恶心吗?知道你们父子俩这叫什么?”
“叫什么?”
“恶心他爸给恶心开门,恶心到家了。”
蒙毅的嘴就如同开了光的利刃,每一次说话,都狠狠的插在王贲的心上,那种无形的痛比之发肤之痛要痛苦百倍不止。
朝野上下,对于蒙毅这张嘴可是早就领略到了,尤其是左丞相王绾,便是深有体会。
而今蒙毅于朝堂之上,怒斥王贲,更是言语似刀,刀刀致命。
王贲只觉得能够突出二两血红蛋白来,蒙毅这张嘴简直无敌了。
就在王贲快要撑不住的时候,始皇帝终于站了出来,说道:“蒙毅,你好大的胆子,敢在朝堂之上,怒斥朕的臣子,你将朕视若无睹吗?”
“小子知道错了,方才实在不堪王贲将军羞辱,故此出言反驳,还请陛下恕罪。”蒙毅当即磕头求饶。
“罢了,此事朕暂不与你计较,饶恕你的大不敬之罪,但王离之事,你可知罪?”
“敢问陛下,小子何罪之有?”
似曾相识的画面,正如蒙毅杀死天泽的审讯场景一般无二,当初,嬴政也是这般说辞。
“你还敢狡辩?你在摘月楼所做的事情,人尽皆知,敢说自己无罪?”
“非也,小子有错,却是无罪。”
错和罪,从某种意义上讲,有着相似之意,但也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。
有罪必然有错,而有错却未必有罪。古人不是最擅咬文嚼字,从中为自己开脱。
不等嬴政开口说话,蒙毅抢先说道:“打伤王离,固然是我有错在先,但小子所为皆为无奈之举。”
“王离欲轻薄女子,若小子置若罔闻,李家姑娘必然惨遭毒手,试问陛下,遇到此事,您又该如何是好呢?”
是啊,遇到这件事情,到底是救还是不救,要是不救,女子清白不再,可若是救了,必然做错在先,甚是可能背负罪名,两者之间本就是一个矛盾集合体。
将问题的矛盾抛给了始皇帝,蒙毅的这一招,不可谓不高明。
果见嬴政陷入了两难之地。
正如蒙毅所言,救还是不救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