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溶淡定遥望船只:“沿河码头多的是能拉几百斤的纤夫,一根木头于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。”
长缨又凝眉:“但我不明白他们费这么大力气偷几根木头……”
霍溶想了一下,望向下游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:“官船用料,民间船坞也许会很稀罕。”
这么一说,长缨就了然了。
沿河码头开办的船坞有官办也有私办,运河上官办制的船自然为官家掌控,而私办的船坞通常造的是商贾用船。
官家船管制得严,用料讲究,是民用船用料难以比拟的。偷官船的用料卖去船坞作私用,无论如何也能卖出个好价钱。
而以今夜九条船的用料为例,少掉几根或十来根料,不细查其实根本查不出来,但官私勾结卖出的钱却直接落入了他们兜里。
她原本是要抓苏馨容的把柄,没想到竟扯出个窟窿来。
“爷,船上没有木头!”
说话间佟琪已经回来了,河边冒出头的他抹了把脸说道。
长缨顿住:“我亲眼看到他们拉上船的。”
霍溶定站了会儿,忽然也开始除衣。
长缨眼睁睁看着他脱到只剩中衣,口舌无措道:“你,你也会水性?”
霍溶活动着筋骨,瞥眼斜睨她:“能看到伶牙俐齿的沈将军也有口吃的一日,真是荣幸之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