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两个典史是王照的狐朋狗友,据他们说,王照跟提举司的长官关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,但是跟河道上的官员却都有密切往来。
“包括钱韫,每每有事差遣时他也会首先安排王照去办,但是具体跟河道上的谁有往来,究竟是不是钱韫,他们看模样也不清楚。”
长缨对结果倒不算意外,王照此人虽是个小喽罗,但他有弱点,他要求财,若不谨慎,他将一无所获,对方抓准他这点,便吃准他不会在外胡说。
“上回抓了那几个人,王照没有什么反应吗?”她问。
“有。”黄绩道,“王照在侧面打听那几个人下落,而且似乎已经听说了那日咱们抓人的事,也因为这还打听了咱们督造司,我觉得他是已经有了疑心。”
长缨听完沉吟起来。
王照既在疑心,那他背后的人也必然起了疑心。
到底顾家如今已未能一手遮天,顶多也就是拉着太子一道与皇帝分庭抗礼。
漕运司虽然在顾家与东宫手上把着,但朝中还派了有监察御史监管河道秩序,他们也未曾敢明目张胆地把撬朝廷墙角的事摆在明面上。
他们起了疑心,很可能接下来就会有所收敛。倘若收敛了,他们又上哪儿去揪他们尾巴?
“把河道上所有官吏的花名册给我打听来。”她说道。
霍溶到码头转了两圈,看着那几艘官船靠岸,又接连下来了好几批人,才又往岸上来。
上坡时刚好遇见徐澜,彼此说了几句,而后又各自忙活。
长缨留意着王照,霍溶盯着钱韫,徐澜也没有闲着,两艘商船他还着了人在接触。
因此这一日是实打实地忙碌了一整日,下晌放工时已经暮色四合。
巷子口苏馨容犹豫着还要不要去徐家,看着徐澜今日面色还算和善,她便又打消了主意。
自己劳累一日状态未必好,也就罢了。
回到府里刚跨了门,就听发母亲庞氏房里有哭声,仔细一听就是苏佩容母亲曹氏的。
知道是还在说着二房的事,她索性没进去,先回房把丫鬟唤来,将日间着人准备好的几盒点心打发人先送到徐家去。
“就说天色晚了,我就不过来打扰徐伯母歇息,明儿下衙早再过去给她请安。”
“慢着。”恰巧庞氏已经打发走了曹氏,已走进来,看了几眼点心,她又挥手让丫鬟去取了一对绣好的枕套另拿包袱裹了。
“徐家可不会在乎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