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门。
江南四月美景如画,即便是这嘈杂的运河两岸也如是。
钱韫在船顶乘风的当口,吴莅哐哐地踏着楼梯上来了。
“大人,出事了!”吴莅带着微喘俯身施礼,而后道:“南康卫查船料被盗事件,把下官手下的人抓去了!”
“船料?”钱韫凝眉,“什么船料?”
“码头有人胆大到偷运船料出去卖给私家船坞盈利,昨夜抓了现行,现如今又查出来大批被盗船料!”
吴莅把来龙去脉跟他说了,然后道:“下官绝未染指过什么船料,但目前证据桩桩件件都指向冯亮有重大嫌疑。
“冯亮乃下官手下一个小小典史,他有何能耐制造出这么大的案子?下官怀疑,这是有人指向下官而来!”
钱韫执着的茶壶早已经被放下,他抬眉:“有人栽赃你?”
“绝对是要栽赃!冯亮没有任何条件盗取船料,就算他有本事盗出来,也必须能瞒得过水师营耳目。
“倘若没有足够的背景手腕,不可能做到这一切!
“大人想想,能办到这些的人,整个湖州漕运司分署的人,乃至是提举司的人都数不出几个来呀!”
钱韫抿了口茶,说道:“些许小事,慌张什么?你先回去,静观其变。”
吴莅称是,出门下了楼梯。
钱韫凝眉沉思了一会儿,唤了人来:“去看看南康卫那边什么情况?再去打听,他们还抓了谁?”
打发来收集消息的人两刻钟后就上了船:“的确是捉了好几个人在审问,都是漕运司及提举司的人,吴大人说的冯亮被单独看押了起来,此外,提举司的王照也在里头!”
“王照?”
“正是。据说王照已经招认与冯亮勾结,冯亮现也已经供出了吴大人!
“现如今南康卫那边正有人提议霍溶越过申报浙江都司与巡漕御史,直接去漕运司拿吴大人!”
钱韫倏地转身,面色阴恻:“他敢!”
来人哆嗦着,没敢再出声。
钱韫却自行怒躁起来。
南康卫虽然只是个卫所,但那也是皇帝掌着兵权的卫所,在河道上确实没太有他们说话的余地。
可是眼下是漕运司的人犯了事,是南康卫占着理,他们拿住了把柄,要捉人,难不成还有他们说不的权力?
真到了动粗的时候,就没有他们这些土匪不敢的事!
“霍将军在哪里?”回想起日前霍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