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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完了。”她竭力忍住太阳穴底下翻涌而至的潮涌,“如果可能的话,你容我再多活几年,也许我还能给你个交代。现在的话,我真的什么也给不了。”
凌晏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知道,但她知道,凌家终究于她有恩的。
退一万步说,即便凌晏故意害她至斯,姑母与其余人也不曾有半点对不住她,她总得设法保住他们。
更何况,若有可能,她仍然还是想知道凌晏为什么要赴死?
立在原地的凌渊静默得如同一道影子,却又似蓄藏着巨大的气势。
他冷肃的表情裂开,透出复杂而难言的情绪。
这个男人,明明已经愤怒痛苦到睚眦欲裂,却还是保持着挺拔的站姿,内敛的仪态。
长缨没有再吭声。
除去那么多未解的疑问,她又何尝不后悔?
如果当初她不曾听从他的嘱告跟姑母保密,而是提前告诉了她呢?
如果她不那么天真,觉得他当真会安排的妥妥当当,而不肯照他的话当众指证他呢?
不必他指责,她自己也知道的。
可惜人生最可恨的就是没有如果。
最最可恨的就是她哪怕是重生回来,也还是没能回到所有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刻。
可如果时光真的能倒流——只要对未来的结果还是未知的,她也许还是会选择照做吧,对于凌晏,她始终还是信任的。
十年的养育之情,不是她自以为是的一点顾虑就能打败到底。
但,这些都无法抹去她没有说谎这个事实。
“如果侯爷没有其他话要问的话,那就容我先告退了。”
她实在快顶不住了。
虽然说三不五时的眩晕和头疼显得矫情,但她终究不愿展露给人看。
凌渊下意识将她拽住。
她身子一顿,那眩晕终于借着这一晃荡冲出了闸。他脚下打了个踉跄,栽向地面。
“铃铛!”
……
霍溶在原位坐了好一阵。
她走前对他问题的避而不答,让屋里的空气也似是变得稀薄。
半晌,他端起她那杯没有被动过的冷茶,凑唇喝了一口,站起来。
“爷!出事了!”
刚走到门下佟琪便狂奔而来将他拦住:“少夫人被凌渊传到了府里,刚才他身边那个护卫郭蛟闯到卫所来请大夫,来的时候神情慌张极了,说是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