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目标是谁已经十分清楚,凌渊要拿捏苏黄两家也是极容易的很,可是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凭证据解决,又何必落人口实呢?
“不出半日,定然就妥了。”佟琪道。
霍溶在路旁站了站,看了眼街头,又前行往凌家去。
似是等着他来似的,到了门下都不必通报,郭蛟已经引了他进门,径直到了书房。
凌渊盘腿坐于玉簟上,左手支额,正让他望着出神的,是右手里那张婚书。
这满堂富贵,竟似盛不住他周身的萧寂。
霍溶缓步到了他跟前,也看着他手上。
先前在议厅,佟琪呈上去的婚书被凌渊拿走后一直揣在他手里没还。
这东西他自然是要来讨回去的。所以,凌渊就算是等着他上门,也是有道理的。
“知道它的来历吗?”霍溶自行拖来张椅子,自若地坐在他对面。
凌渊保持原有的姿势静默了又有半晌,才缓缓直身,扬起手里的纸放到一边,“她去通州的次数极少,十年里总共也只有两次,第一次还很小,第二次是在那年冬月。
“这婚书她是怎么跟你签的?这指印又是怎么按下的?这‘沈琳琅’又是怎么回事?”
他目光炯炯,自有上位者的气势:“你履历写的是祖籍云南,听这口音却不像。——做了假的?”
稍顿,他半阖眼打量他,又漫声道:“做了假档案的霍将军从兵部到卫所都没有人看出破绽,看来来头不小。四年前就盯上了她,四年后又追到了南康卫,霍将军对她有什么目的?”
这便是当下盛名远播的武宁侯,即便句句犀利入骨,也不见他有半分失态。
霍溶望着他,缓缓地笑了一下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听说侯爷去找过她了?”霍溶不躲不闪回视过去,“侯爷久居高位,一定还没有想过,为什么她今日要承认这纸婚书。”
凌渊眼内有锐光。
“我就不拐弯抹角了。”霍溶收敛神色,散漫靠住椅背坐着的他,隐隐间也有着睥睨天下般的泰然,“她的昏迷是个阴谋。你们以为的她在佃户家昏迷的那段时间,实质上她跟我在一起。”
凌渊抬头。
“你知道是年遭灾的钱家吗?”霍溶道。
凌渊收回目光,半日道:“詹事府主薄钱滁,三年前卷入东宫内政,犯事被诛。”
“她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?”答完,他问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