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过这几年南康卫、漕运、湖杭匪情的状况,更甚至因为早前就听说凌家对长缨用心栽培,还提了几句琴棋书画。
但就是不提海运,几次长缨明明快要挨近这边缘了,也还是被他转移了过去。
“湖杭海患严重,老夫也有所耳闻,终究未曾亲见。这次,多亏了将军带引修明深入乱象,目睹海患之乱,从而使宋家避免了窘境。”
就在长缨几乎要犯琢磨的时候,宋逞忽然说道。
“在下惭愧。”长缨谦辞。
“不必惭愧。”宋逞道,“顾家把持漕运,这次却前后表现异常,修明的家书到得及时,也才使我顿悟。
“我欠将军一份人情,不知将军有什么难处,是老夫帮得上忙的?”
宦海沉浮多年的老臣,言简意赅是惯常作风。
长缨听到这里,觉得此时要是客套,倒显虚伪了。
但眼下又实在不必他还这个人情。
想了下,她说道:“宋家是江南望族,在下也仰望大人风采已久,这次的事情不过是偶然,所知所得能为大人提供便利,在下已深感荣幸。”
宋逞沉吟着,说道: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
这话虽问得笼统,长缨却听懂了。
她如今身份已经等于暴露,凌渊也已经找到了这里,虽说目前已有袒护之意,但他也终究有离开的时候。
她在凌晏之死事情上若无个明确交代于天下,终究日子不会太好过。
“再过阵日子,在下也要调去京畿,总之不管在哪里,忠君爱国总不会忘记便是。”
“你要回京?”
长缨道:“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。”
宋逞点点头,沉吟之后,他道:“也好。”
宁氏等了约摸一个时辰,院子里好歹是有动静出来了。
她慌急急地走到月洞门下,便看到宋逞与长缨边走边聊着出来。
宋寓在他们身后,神色是轻快的。
她走上前:“父亲。”
宋逞停步:“打点茶水送去水榭,把棋盘设好,我与沈将军走几局。”
她颌首称了声是,而后眼神唤住了后头的宋寓。
“怎么样?”
宋寓看了眼前方两人,笑道:“自然是很好的。二叔跟长缨谈虎丘张子安的画作,谈金陵吴伯安的文章,不知多投契!我也是今日才知道,原来长缨竟然文武双全。”
宁氏倏地就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