划终是越写越慢,越写越不成样子。
杨肃却还把纸直接怼在她眼皮底下,生怕她看不到似的。
长缨脸色漠然,把它拨开。
杨肃再怼。
她凝目。杨肃望着她绯红脸颊,笑着蹲下来,摇着她膝盖唤她:“长缨。”
长缨被摇得没法儿写字,坚持了会儿索性停笔。
大约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他,她扭头瞅了他一会儿,就顺手往他鼻尖点了个墨团,接而又再往他左右脸上各画了三道。
长缨望着他,冲他“滋滋”学了两声鼠叫。
杨肃道:“喵呜!”
长缨笑起来,心口像灌入了春风。
杨肃拉起她的手掌贴到自己脸上:“长缨。长缨儿。”
长缨轻抚着他的脸庞,仔细端详他,这男人骨相真是极好,眼神深深,睫毛长长,眉宇之间有着一丝憨气。
她抽出帕子给他擦脸,他乖乖地,一动不动,就像从前她在凌家养的那只常趴在她膝上打盹的猫儿。
心意不动则已,一动则覆水难收,长缨想,他怎么偏就跟个牛皮糖似的。
紫缃在门口咳嗽。
长缨将帕子覆到他脸上,看着他起身背转身去,才唤进。
紫缃看了眼那位对着墙壁默默擦脸的衿贵的晋王殿下,俯身凑到长缨身边:“荣家请大夫了,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长缨抬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