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事于翼举笏上前:“启禀皇上,河道上之事或有疏漏,但水至清则无鱼,漕运南北数千里,官吏与船工无数,底下人纵有些许失仪,也无法杜绝。
“臣以为武宁侯所奏之事无须郑重其事,只须责令御史勤加监查即可。”
“于大人,武宁侯告的可不是底下人,而是漕运总督府上层十几位官员。”傅容一贯笑微微。
“漕运总督新上任未久,武宁侯所举之事与其无关。”
刑部也有外派官员在河道上,当即有人站出来。
“跟总督无关,那就抓巡漕御史和理漕参政,总得有个出来担责的。”冯少殷道,“武宁侯奉旨前往湖州,当廷呈上官吏贪墨罪证,总不能任凭诸位几句话就和了稀泥了吧?”
杨际抗不住凌渊步步紧逼,又见皇帝脸色愈发坚定,便抢在旨意下来之前道:“此事亦不能听凭武宁侯一面之辞,不如暂且将弹本先交付三司,容后再行定夺。”
凌渊道:“太子此言未免轻率,这弹本是呈与皇上的,都察院有欺瞒先例,怎可再交付与他?臣恳请皇上亲断!”
杨际开始气息不稳,再度看向顾廉。
顾廉却抱着玉笏站着,打定主意凝眉不语。
“文渊阁大学士宋逞接旨!”座上皇帝终于开了口,将弹本给了宋逞:“着尔监查此案,该审的审,该抓的抓!”
宋逞跪地接旨。
杨际咬牙怒瞪着凌渊等人,却也无计可施。
退朝后凌渊与傅容等先行出殿门。
长缨其实预测的很准确,凌渊对杨际的动机不以为然,尽管一定程度上杨际这么做的确遏制了他靠近晋王府,但杨际抬出已故的凌晏来往他们伤口上撒盐,这却让人无法容忍。
除此之外,他又还堵着一股气,不泄愤不平,杨际当年意图借长缨来拢络凌家,又有着湖州时他的暗算,所以即便是杨际阻断着他扶立杨肃,前仇旧恨一道,令他对东宫的态度也从之前的无感终于变成了恶感!
出宫之后他直接与傅容及冯少殷回了府。
杨肃回到王府,谢蓬与秦陆皆上来打听结果。
“精彩。”杨肃将冠取下给了秦陆,笑吐出两个字。
凌渊的强硬与勋贵的齐心促成了这次结果,有凌渊这番紧逼,东宫若不豁出去争个鱼死网破,便只有妥协。
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会跟勋贵争个鱼死网破呢?他争不起,顾廉也不会让他争。
想想杨际先前有苦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