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,朝阳正自窗口照进来,将她耳鬓的绒发都照得清晰而光亮。
时光仿佛没流逝,依稀还是原先坐在町兰苑炕上养病的样子。
凌渊将趴在床尾打呼噜的白猫抱起在膝上,道:“他来过了吧?”
长缨抿唇:“昨晚喝了多少?”
“也就十斤八斤吧。”
“他酒量不好,大哥别欺负他。”长缨笑着道。
凌渊因着这声“大哥”,心里已然翻江倒海。
从前从来没当面叫过他哥哥,如今不过是成全了他俩,便叫得如此顺口了。
……罢了。
他道:“我来是想问问你,你之前说为凌家回京,又特地叮嘱颂哥儿他们小心行事,是不是收到了什么风声?”
事关凌家,眼下凌渊又跟杨肃达成了共识,长缨纵是口风再紧,也不好再死死相瞒。
她斟酌了片刻,看了眼他:“你想听实话?”
“那当然。”
长缨攥起双手:“我的确是收到消息,凌家未来很快会有一场灭顶之灾。”
“喵呜!”
屋里陡然传来声猫叫,被挪到凌渊膝上的猫崽儿被他手掌压得扯破喉咙发出了惨叫,它随后跳下地,一溜烟跑了。
凌渊目光与长缨的同时在猫身上收回,然后定在她脸上:“你再说一遍?”
长缨望着他:“我说,我选择跟你一起回京去找杨肃,是因为我提前知道凌家将被人以谋逆大罪整得满门抄斩。”
凌渊屏息半晌,道:“你在开什么玩笑?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整凌家?这当口上,皇上又怎么会答应?”
“但事实就是如此。”长缨道,“至今我不知道对付凌家的人是谁,但我努力晋职,我想投靠杨肃,的确是想把他扶上去之后来护住凌家。”
她知道这种事情很难让人相信,就好像现在她忽然听说有人要灭冯家傅家一样,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事情,让人如何相信?
凌渊直身坐着,仿佛已忘了回话。
“侯爷喝茶。”
紫缃沏茶进来,很快也发现了屋里的不寻常,看了看他们,又退了出去。
“这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?”凌渊问。
长缨沉吟了一会儿:“我现在也没办法跟你解释,总之你只要知道绝对可信就行了。”
凌渊不知道说什么好,他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件事十分荒谬,但又潜意识相信她绝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