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之于口。
“你这奴才,为何不早点说出来?!”
顾清江气得几乎失去理智,狠狠地踹了江大好几脚,将愤恨发泄在他的身上。
而确认了自己儿子是枉死这一事实,三夫人的情绪过度,竟是一时腿软,就快要栽倒在地,幸而被眼疾手快的丫鬟给扶住了。
顾云影倒是置身事外,像是看热闹的围观群众,甚至还吹了声口哨。
她又看向了其余震惊到满头大汗的其余下人们,扬声道:“江大已经说出了第一个可疑之处,他还仅仅是一名负责扫除的杂役,你们其中可不少是近身服侍过得,你们是真的不知道,还是假装不知?”
这话问得他们身躯一震,连江大都跳了出来说此事有冤情,如果他们还敢继续声称没有任何的问题,或者全然不知,恐怕只会被主家怀疑连坐,不得已之下,这些下人们只得纷纷跳出来,争先恐后地说出当时的疑点,也不管那些究竟是不是疑点,或者那些疑点是不是瞎编的。
一时间,适才还安安静静的天井里,充斥着沸腾似的人身,每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,唯恐别人多说了一句话,把自己给牵累了进去。
亦或是已经被牵累进去的人,一不做二不休,将其他的人也怀疑了起来。
统一好的口径被轻易攻破,本来都是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,为了尽可能的活下去,陡然间成了养在蛊盅里互相撕咬的毒物。
对于这样的转变,顾云影是喜闻乐见的。
无论顾家三房的这名嫡子是否真的死于非命,反正只要这么操作一番,都可以让本就心怀不甘的三夫人愈发的疑神疑鬼,将整个三房闹得沸沸扬扬,方便她放长线钓大鱼,观察在其中浑水摸鱼的人。
不过,她没有想到这出戏的效果是如此之好,不仅彻彻底底地打击到了三夫人和顾清江,闹得三房无法安宁。
顺带着,也让鱼儿闻着一点腥味就咬上了钩。
顾云影盯着依旧跪在地上,仿佛存在感瞬间削弱,泯然于众人的江大,瞧见他还在用袖子擦着脸上莫须有的眼泪,不由得咂舌,真是天生的戏精,她手上的邪煞环都已经开始发热了。
眼见着那些下人们争执地太过凶猛,都快要动手打起来了,顾云影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。
既然已经找出了隐藏的魔修,那她也该远离这危险的是非之地,至于后面会演变成什么样,她也就不再关心了
蓦地,从后院马厩里传来了一阵破音的尖叫声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