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为继室,却苛待元妻所出的嫡长女,王家素来规矩端方,想来大奶奶这般做派,应该不是王大学士的教导。”
安铭说话很不客气,就差指着王氏的鼻子骂她没有家教。
王氏气得不行,偏又不敢辩驳。
因为安铭说得没错,王大学士作为朝廷的肱骨、文官的楷模,最是在乎名声。
如果传出她苛待原配所出的嫡女,势必会将王家推到风口浪尖。
王大学士确实重权在握,可也不是一家独大,朝堂上的敌手更是不止一个两个。
万一被人抓住把柄,以此来攻讦王大学士,丢官降职不至于,但肯定会受到皇帝的训诫。
连带着,王家女儿的名声也会被连累。
王氏之前能肆无忌惮的养废安云霓,不是她王家的权势达到了无人敢惹的地步,而是因为安家根本没人给安云霓做主。
如今安铭摆明车马的要给安云霓撑腰,王氏也只能忍着心底的不满与不甘,不再轻易朝安云霓下手。
安铭将妻妾统统发作了一通,这才一甩袖子去了松鹤堂。
太医来了,正在给安妮诊治。
诊完脉,太医面色有些尴尬,斟酌着措辞,小心翼翼的跟安铭说:“回世子爷的话,贵府大姑娘郁结于心,吐出那口血倒也不全是坏事,只是她、她的身子有些虚弱。”
虚弱?
安铭一时还没有听明白太医的意思。
太医见安铭一脸不解,只好硬着头皮说,“最近京中闺秀崇尚细腰,估计贵府大姑娘也受到这股风潮的影响,那什么,大姑娘体虚,实在不好过度节食,日后需得多多增补营养才是。”
安铭不傻,太医的话虽然说得委婉,但他也总算想明白了。
他心中大怒,好个王氏,好一群刁钻的恶仆,竟活生生将他和表妹唯一的女儿饿到了“体虚”的地步。
不过当着外人,安铭不好发作,客客气气的跟太医道了谢,又亲自把人送出了伯府。
目送太医离去,安铭这才挽起袖子,风风火火的杀回了松鹤堂。
当年为了怕杨姨娘被王氏虐待,安铭曾经帮着杨姨娘清理过院子,并亲自找牙行,从外面买了些下人回来。
有了这一遭,安铭也算是有了经验。
他坐在廊下的太师椅上,麻利的命人将小跨院的一众婆子、丫鬟全都捆绑起来,让她们互相揭发。
然后根据她们彼此的证词,开始逐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