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奶奶、哦不,姑娘,你终于想明白了?”
安妈妈听了这话,眼睛一亮,赶忙压低嗓门说道。
安妮呆呆的望着帐幔,故作迷茫的说道,“这两日我戒烟,命都没了半条,每每痛苦的想一死了之的时候,就觉得对不住父亲、母亲还有祖母。”
王安霓是王家的独生女儿,王老太太病逝前,特意跟曾家谈定了她与曾贤良的婚事。
一来是看曾贤良确实年少上进,读书好,长得也不错,曾家与王家是世交,王安霓嫁过来也不会委屈了。
二来,也是为了庇护王安霓。虽然是民国了,但民间还是信奉传统的那一套,女子没有继承权。
王家没有男丁,那些出了五服的族人们,早就眼红那么大一份家业了。
王安霓一个弱女子,别说保护家业了,可能连她那条小命都保不住。
曾家虽然没落了,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曾老爷还是前朝的举人,有不少同科、故交在政府做事。
有王安霓嫁给了曾贤良,就算是曾家人了。
如此,她既有了安身之所,也能护住王家的产业。
王老太太为了这个唯一的孙女,可谓是费尽了心血,她对王安霓也只有一个要求:好好的活着,生儿育女。如果有可能,最好能延续王家的香火。
“祖母虽然没有明说,但我知道,她一直都担心家里的香火会断绝。”
安妮极力模仿着原主的模样,但又必须给自己的蜕变找个合理的理由。
经过一番思索,安妮决定先从这一点切入,“可我现在的情况,你也看到了。曾贤良瞧不起我,觉得我这个封建残余给他丢脸了,连、连洞房都没有入,他、他就——”
成亲三年,王安霓还是完璧。
且看曾贤良绝决的模样,就算王安霓戒掉了大烟,放了脚,他也不会回头。
王安霓的一生,极有可能就在守活寡中度过。
“我怎样都无所谓,可我不能让父母和祖母失望,更不能让王家的香火断绝。”
安妮眨了眨眼睛,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,“安妈妈,曾贤良不想要我,婆婆对我再好,她也只是婆婆,她不会为了我真的跟自己的儿子反目成仇。”
“我还听人说,曾贤良已经跟那个女学生办了什么新式婚礼,公公婆婆嘴上说不承认,却还是偷偷给他寄去了钱,让他安置那个女人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
这些消息,这个时候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