厂长扫了眼那个据说来相亲的年轻小伙,看着文弱,但长得跟聂永生有几分相似。
王厂长似乎明白了,看向安妮的目光带着敬畏:厉害,不愧是敢私刻公章的能耐人,为了给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娶媳妇,真是可以称得上费尽心机啊。
几年前的事,他老人家现在还能拿起来再利用一把!
不得不说,这人果然厉害。
王厂长忽然反应过来,为什么当年明明可以直接来个“推荐”,把自己的名额“让”给别人,可聂永生却没有采用这种更为“合法”的做法。
要知道,不管是“推荐”还是“顶替”,都能用名额来换钱。
只是前者更稳妥一些。
但聂永生还是选择了有被揭穿危险的后者,当时王厂长还有些想不明白。
现在,他全都想通了,感情人家在那个时候就想着留个后手呢。
这不,自家儿子说不上媳妇了,人家就把这件事拎出来了。
不费吹之力,漂亮、且有正式工作的儿媳妇有了,而且只要“聂金萍”还在乎酱油厂的工作,她就不敢轻易跟聂家儿子离婚!
厉害!
王厂长越想越佩服聂永生,愈发觉得这样的能耐人,哪怕现在是个坐过牢的糟老头子,也不能小瞧了。
再想到自己刚才的客气,王厂长觉得自己真有先见之明啊。
“……嗯!”
“聂金萍”终于下定了决心,对着王厂长用力点了点头,“厂长,我爸来找我,就、就是为了我的亲事——”
说到后面,“聂金萍”有些不好意思。
她的脑子再灵活,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。
尤其在那个保守的年代,女人不管内心羞不羞涩,提及自己的终身大事,也要表现得羞涩、腼腆。
“好,好事啊!”
王厂长早已猜透了整件事,却佯作不知,还故作真诚的向安妮道喜,“聂老哥,恭喜啊!”
“聂老哥”安妮:……
她本意是想阻止的,可她什么都还没说呢,事情就已经变成了这个局面。
看了看低着头、耳朵却红透了的便宜儿子,再看看眼底依然有勉强、更多的却是跃跃欲试的未来儿媳妇,得,看来这段姻缘是上天注定的。
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,安妮也不好再扭转。
万一闹不好,婚事不成,“聂金萍”的身份也会曝光,到那时,人家姑娘的工作就保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