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,爸,您快看,那就是我师傅。”
聂明成指着会场主席台上的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,兴奋的说道,“师兄说了,只要捐赠九百九十九块钱的善款,就能得到师傅亲自传功一次的机会。”
九百九十九块钱?
九十年代初,工资虽然上调了一些,但普通工人一个月,加上奖金啥的,也就一百来块钱。
这个什么狗屁大师倒好,张嘴就是一千块钱。
呵呵,还什么亲自传功一次,搞得似乎很隆重,仿佛他还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。
“爸,我已经交了三千块钱,待会儿,你、我还有五姐,咱们都去接受师傅的亲自传功。”聂明成眼中满是狂热,宛如一个魔鬼的信徒。
三、三千块钱?
安妮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住。
这个兔崽子,他还真舍得啊。
想当初,给亲爹凑三百块钱买房,这混小子都不甘不愿,一肚子牢骚。
现在倒好,对着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,他竟一出手就是三千块钱,他这次倒是不心疼了。
不但给自己出,还心甘情愿的帮别人买单!
“明成,等回去了,我把钱给你!”
聂金秀也吃了一惊,没想到见个师傅还要花这么多钱。话说,他们在进入这个会场前,就已经花了三百块钱的入场费。
如今,居然还要花,而且是成千成千的花。
随着生活越来越好,人们也开始讲究什么奢侈品、私人订制,聂金秀的刺绣和手工服装,甚至还传到了海外,一件绣品,能卖出一两千的高价。
可,她这一两千块钱,却要她坐着那儿,一针一线的绣上好几天。
累得她脖子酸、肩膀疼,眼睛更是经常流眼泪。
自己这般辛苦才能赚到的钱,结果人家神功大师,只需要传个功就能轻松赚到。
忽然,聂金秀心中生出一抹不平。
这也是她还没有被彻底洗脑,否则,她哪怕平时再节俭,也会跟聂明成一样,轻轻松松就甩出好几千块钱。
“姐,钱不钱的不着急,咱们还是赶紧去排队吧,要不然,等到中午都轮不到我们。”
聂明成现在满心满眼都是“大师亲自传功”,哪里还顾得其他,说这话的时候,他的眼睛就一直死死地盯着主席台,唯恐一个不留神,大师再不见了。
“我是你们的老子,待会儿见大师的时候,我要排在你们前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