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的时候,走廊里忽然响起了聂金秀凄厉的喊叫声。
聂金枝和聂金凤齐齐打了个激灵。
什、什么?
亲爹自杀了?!
怎么可能?亲爹多自私的一个人啊,这样的人最惜命,他怎么可能会自杀?
不对,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,亲爹都瘫痪了,挪动一下都艰难,他是如何自杀的?!
“唉,这位老哥也是够狠的啊,硬是用水果刀划破了颈动脉,救都没得救。”
“不是,他这都要出院了,怎么还寻死啊。”
“那天查房,他闺女以为他睡着了,就问大夫他这种状况有没有可能好转。大夫说很难,主要是年龄大了,恢复起来不如年轻人快。这位老哥估计听到了,不想一直瘫在床上,这才——”
“我看哪,他也是不想拖累儿女。医院里这样的事还少了?”
“可不,前些天我还看报纸,说是有个得了癌症的老人,为了不拖累家里,硬是偷偷喝了百草枯。”
“可怜天下父母心哪,做父母的,为了儿女,真是连命都不要了!”
周围人的议论声充斥着耳膜,聂金枝和聂金凤却都听不见了,她们一脚深一脚浅的来到急救室,看到亲爹已经被盖上了白布单子,而白床单上还沾着大片大片的血。
人死了,别人反倒能想起他的种种好处。
尤其是父亲是为了不拖累他们,而决绝的选择自杀,更是深深的触动了聂家儿女们。
聂金枝和聂金凤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。
而这种羞愧,在亲爹的葬礼上达到了顶点。
因为,就在灵堂上,忽然冒出了一个自称律师的人——
“聂永生老先生提前立下了遗嘱,并对他的财产进行了分配。”
遗嘱?还、还财产?
聂家儿女们面面相觑,亲爹这些年是没少倒腾钱,而且这些钱还都是从他们这些做儿女的人手里弄走的。
可、可那些钱不是被亲爹挥霍掉了吗?
他们更是为了这件事,没少埋怨、甚至是怨恨亲爹——有钱也不说留给儿女,全都便宜了外人!他真是没有半点慈父心肠。
至少跟那些为了儿女掏心掏肺、耗尽一生的老人来说,“聂永生”凉薄得如同后爹!
可现在,又是个什么情况?
“县城六套房产和十二套商铺,每个儿女各分得一份。”县城的房子不如省城的值钱,可一套也价值好几万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