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妮见安建国这样,知道火候差不多了,又转回菜板前,抄起菜刀。
嚓嚓嚓~
一阵细微的切菜声响起。
刀起刀落,动作麻利、有节奏。
几分钟过后,菜板上便出现了一堆长短相仿、粗细均匀的细丝。
安建国知道自己亲爸手艺好,但却从未亲眼看过亲爸展示切工。
因为亲爸是主厨啊,洗菜、切菜甚至是配菜都有学徒、临时工帮忙,他只需要抡大勺就可以。
安建国一下子扑到菜板跟前,瞪大眼睛仔细看着。
他甚至还用手指捏起了一根黄瓜丝,好细啊,跟亲爸切的细丝一比,他安建国切得简直就是条。
而且吧,安建国切得更多的还是土豆丝、胡萝卜丝之类的东西,这个比黄瓜好切。
就算是土豆丝,安建国也从未切出过这样的细丝。
细,也就罢了,关键还全都一样,简直就像用机器切出来一般。
这、刀工,真是绝了!
安建国心服口服。
安妮略带一丝怀念,叹声道,“也是在这个小院里,我足足练了三年的刀工。”
她用下巴点了点一旁,“那时你爷就坐着那里喝茶,我要是切得不好,你爷手里的烟锅子就能抽过来。”
安妮没有夸张,安大福的基本功确实是苦练出来的。
当年安爷爷对他也十分严苛。
整天切菜,切各种各样的食材,又是辣椒又是咸菜又是整天泡水,安大福的一双手红红皱皱。
刚开始学习,他年纪小,握不住刀,还经常被切到手。
那句老话说得好啊,要想人前显贵、就要背后受罪。
安大福现在能成为省城最大国营饭店的后厨一霸,也是多年吃苦受罪换来的!
“爷爷他——”安建国神情有些迟疑,因为在他的印象中,爷爷就是个整天乐呵呵的胖老头儿。
他坐着爷爷怀里,伸手揪爷爷的胡子,爷爷疼得丝丝吸冷气,也不生气。
还挤着笑,夸他力气大。
这样慈爱的爷爷,会像爸爸所说的那般严厉,甚至是苛刻?
“哼,老头子就是偏心,把你这个大孙子当眼珠子,而我就是大街上捡来的。”
安妮故意做出气咻咻的模样,“明明我才是他的亲儿子,结果呢,他的那些好东西,一样都没留给我!”
安建国:……
呃,这话听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