源,安家的名声被毁还是小事,更多的,是家里人的安全也保不住啊。
严氏只听说过脏病的威力,却不知道脏病的传染途径,可她曾经听闻过瘟疫的霸道,干脆就把脏病和瘟疫划上了等号。
不行,安霓婷决不能留在家里!
所以,严氏才会这般肆无忌惮的闹腾,她自安霓婷进了门,就开始在院子里指桑骂槐,她就想臊得安霓婷无地自容、羞愤欲死,然后自己选择离开!
但严氏万万没想到,面对自己的辱骂,“安霓婷”非但没有半点羞愧的意思,居然、居然还敢反过来指责她?
严氏更加气恼的,是“安霓婷”的种种嘲讽,并不是凭空捏造,而、而却有些影子!
严氏心虚啊,但她绝不会自我反省,而是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到别人头上。
比如“安霓婷”。
她羞着恼着,就有些恼羞成怒了。
轱辘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,严氏指着安妮的鼻子就想骂人。
安妮却抢在她前头开了口,偏她还故意绕过她,而是直接问向了臊得太不起头来的安浩亭。
“浩哥儿,你也觉得我这个做姐姐的脏?给安家丢了人?”
安妮冷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,这是安霓婷应该有的情绪——愤怒、伤心又带着一丝希冀!
安浩亭根本不敢抬头。
“安浩亭,你给我抬起头来!看着我的眼睛,你告诉我,你是不是也怪我不该做妓女?”
安妮陡然拔高了声音,只把安浩亭吓得一个激灵。
他本能的抬起了头,看向了安妮。
“姐、姐,我、我——”
对上安妮复杂的眼神,安浩亭稍显文弱的脸上满是羞臊与无地自容。
他想说“我不嫌你”,安霓婷离家的时候,安浩亭还小,可他已经记事了。
所以,直到今日,他都清楚的记得,父亲孤零零躺在堂屋,尸体都快放臭了,却还没有钱下葬的场景。
他更记得,自己难受得要死,昏昏沉沉之中,听到大夫说“需得用十年以上的人参……一剂药就要耗费一两银子”,他还听到夜深人静的时候,姐姐趴在床前,抱着他瘦削的小身子无声的痛哭。
最后,姐姐走了,为了多卖钱,主动要求卖去那种地方。
望着姐姐离去的背影,安浩亭哭得不能自已。
那是他的亲姐姐啊,和安雪婷还不一样,他们两个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