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浩亭,你也别哭了。你能说出那番话,我总算也能得到些许慰藉,呵呵,安家也不全是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!”
安妮怼完了严氏和周氏,又将目光对准安浩亭。
“但,你说你可以不科举、不入仕,这就有些过了。因为你知道,别说是安家人、安氏族人了,就是我也不会同意!”
安妮语调平缓,说出的话,却似毒针一般狠狠扎入安浩亭的心。
“我当初为什么要自卖入青楼?为得不就是救活你,并有钱让你去读书?将来好振兴安家的门楣?”
“现在你却告诉我,为了认我,你愿意放弃科举。你到底是真心,还是故意逼迫我?”
安浩亭猛地抬起头,不敢置信的看着安妮。
姐姐,怎么能说出这样诛心的话?!
让她这么一说,他安浩亭岂不是成了阴险狡诈的无耻之徒?
他、他还有何面目再去读圣贤书?
“好、好,是我妇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,我误会了咱们的安秀才。”
安妮仿佛被安浩亭的目光吓了一跳,故作怕怕的改正措辞,“不过,就算你是真心,我也不会留下。”
“我答应过父亲,会好好照顾你,照顾安家。我用我一生的清白与幸福,才造就了现在的你和安家,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掉,包括我自己!”
“所以,我必须离开安家,然后彻底消失。”
听到这话,安浩亭眼中染上一抹恐惧,“姐、姐,你、你不会——”想不开再去寻死吧?
这样,他安浩亭就真的一辈子都寝食难安了。
“傻瓜,我才不会寻死!”
安妮看懂了安浩亭眼底的担忧,笑了笑,故意说道:“我可惜命得很,要寻死,早在丢了清白、没了自尊的时候就去死了。绝不会苟且偷生到现在!”
严氏听了这话,嘴巴蠕动了几下。
她没有说出口,但看她的表情,再结合她对安霓婷的厌恶,安妮可以断定,严氏肯定在说:就知道你是个胆小怕死、贪恋富贵的贱货!
安妮没有继续怼严氏,而是故意冲着她挑了挑眉,仿佛在回应:那又怎样?
严氏:……
气死她了,真是要气死她了!
明明已经知道这个贱货贪生怕死,却不能戳破,还要看着她在自己孙子面前装好人!
严氏那个憋屈啊,都快喘不上气来了。
安妮却故作惨然的说道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