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跟随她一生的忠仆、姐妹,生死不离、永不背叛。
有了阿初,安妮路上又救了一个秦婆子。
秦氏是个从良的妓女,嫁给一个带着三孩子的鳏夫。
她在青楼喝了太多的避子汤,所以不能再生养,她便将三个继子女当成亲生骨肉般疼爱。
但,却养出了三个白眼狼。
三个孩子长大了,娶亲的娶亲、嫁人的嫁人,却把上了年纪的秦氏赶了出来。
理由就是,嫌她脏,怕她败坏了家里的名声!
可笑吧?
当初被人家秦氏抱在怀里喂饭喂菜、挖屎挖尿的时候,没有一个人嫌她。
如今她老了,不能再干活了,就开始嫌她了!
秦氏走投无路,更是伤心欲绝,她跑去村外的小河寻短见,正巧碰到了取水的阿初。
阿初听了她的哭诉,二话没说,就拖着她去见安妮。
安妮:……
唉,这就是个人性,这就是现实啊。
叹了口气,安妮询问了秦氏的意思,知道她愿意跟自己远去西南,便将她也留了下来。
安妮的随从里,便多了一个煮菜烧饭的秦婆子。
阿蒙冷眼看着,先是一个雏妓,接着就是一个从良的老妓女,他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可又无法相信。
因为心底的那个猜测太荒谬,似安先生这般圣洁、高贵又品行高尚的人,怎么可能是、是——
“没错,就是你心底猜测的模样!”
安妮仿佛读懂了阿蒙的心声,毫不在意的说道,“重新认识一下,我,安霓婷,府城春风楼头牌,第一花魁娘子!”
安妮大大方方的说道,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愧亦或是不自在。
提及曾经的过往,她也没有任何的自卑、无地自容。
她平静,她坦然,仿佛在讨论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。
人就是这样,你越是在乎,人们越是攻击。
而当自己都无所谓的时候,旁人反倒不好说什么。
面对安妮干净、温和的眸子,阿蒙竟有些心虚,居然想要落荒而逃。
“你应该也能明白,为何我非要跑去西南开学堂了吧?”
安妮仿佛没有看到阿蒙的不自在,继续说道,“我虽然不怕世俗的偏见,可我也不想惹太多的麻烦。我问心无愧,但我更想踏踏实实的教书!与其费时间跟那些人斗嘴置气,还不如多做些有意义的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