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兆听懂了,再说刚才林纯鸿完全可以杀了他,却手下留情,肯定有所图谋。便对林纯鸿说道:“你需要我做什么都依你,不过你得放我的兄弟们走!”
“可以,这没问题,但除了你,赵和海和李蒙申必须留下!”林纯鸿从张道涵那里得知,这兄弟三人原先是水军,便想召入麾下。
赵和海正痛心于不知李蒙申死活,见林纯鸿如此欺人太甚,厉声喝道:“我们兄弟刀口上舔血多年,杀人如麻,早就只欠一死,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。”
正说着,且见周望带着一百多人,押着李蒙申从后而来,李蒙申走得一瘸一拐,显然腿已经受伤。赵和海见状,扔下朴刀,叫道:“罢了罢了,大哥二哥被擒,我也不独活。兄弟们走吧,我们三个留下了。”
周望见众江匪还犹犹豫豫的,叫道:“想走的就放下武器,抱头蹲着!”
只听见哐当一声,一个江匪的朴刀掉在了地上,江匪见有人带头,便纷纷扔掉武器,抱头蹲下。周望走到林纯鸿旁边,凑到耳边,悄声说道:“得让赵和海走,否则江匪一盘散沙,反而不容易收服!”
林纯鸿幡然醒悟,立即说道:“赵和海,你带着其他兄弟走,你大哥二哥暂时先住这里,我和他们喝喝酒,亲近亲近!”张兆就在林纯鸿旁边,将周望的话听了个大概,这下才放下心来,思虑片刻,对赵和海说道:“三弟,你带着兄弟们走,准备好银两,准备赎回我和二弟!”张兆这番话也算用心良苦,情知赵和海不愿扔下二人独自求活,只好诈称林纯鸿是求银两。
赵和海无法,只好带着剩余的兄弟凄凄惶惶的离开,林纯鸿也不拦着他们。
林纯鸿等人将张兆和李蒙申押回货栈,只留下周望等核心人员,开始审问张兆和李蒙申。
林纯鸿端坐在椅子上,盯着张兆也不说话,把张兆弄得莫名其妙。张兆忍不住说道:“今日被捉,难逃凌迟,还审什么审?”
林纯鸿微微笑了笑,从案台上拿出一张纸,念道:“崇祯元年九月初三,兵部职方司主事余方海等三人被杀;崇祯元年十二月十五,湖广荆门府推官冯义道等八人被杀……”
林纯鸿一项项念下去,念到最后,加上一句:“果然得判凌迟处死。”
张兆咬牙切齿道:“只恨没有杀掉杨一仁。”
“杨一仁犬豕耳,何必纠缠于他?杀之无益,不杀也无害。”
“说这么多干什么?你把我送到荆州府,估摸着你可以升官了,我想想看,你会升到什么官职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