遂溪港内,一片庄重肃穆,一改往日纷纷扰扰的乱象,显得整齐有序。海盗们将平日的倔傲不逊收敛,伸长了脖子,往港口方向探望。
正对着港口不远处,坐落着一排新盖的木质房子,木质房子前,摆着香案,香案的正中,放着一个香炉,上面插着香,就等着天使来之后,焚香接旨。
赵和海就站在香案边上,两只手不停的搓来搓去,显得有点紧张。
张兆碰了碰赵和海的胳膊,道:“别紧张,不就一中官么,有什么好怕的?”
赵和海撇嘴道:“我哪里是怕中官啊,奶奶的,太麻烦了,我是担心错了之后让兄弟们白白的耻笑!”
张兆嘿嘿的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自从昨日熊文灿的使臣到了之后,就把赵和海和一众军官召集起来,连夜训练如何接旨。训练让这帮杀人越货的海贼苦不堪言,不是忘记了如何跪拜就是忘记了该说何话。
张兆心里清楚,要这帮海贼灵活的驾驶帆船轰击敌舰、拿着刀枪和敌人拼命易如反掌,要他们学规矩可谓难如登天。赵和海能否顺利的应付熊文灿及中官?张兆有点不放心,但是他又不能亲自出面帮赵和海解决一切。毕竟他的正式身份是林纯鸿麾下的一介商人,如果让熊文灿和中官发现林纯鸿与海贼搅在一起,后果不堪设想。
张兆不放心,絮絮叨叨的吩咐赵和海:“一切小心了,万万不可透露将军的任何事情,什么话不知道怎么说就让郑帆说,知道了吗?”
赵和海拍了拍胸脯:“老大,你就放心好了,绝不会出差错!我从未到过荆州,也不知将军为何人,连你也不认识!”
张兆满意的点了点头,慢慢往木屋子踱去。朝廷官员抵达遂溪后,他觉得自己不露面为好,万一被有心人盯上了,将带来无谓的麻烦。
地平线上,已经隐约可见突出的桅杆,海盗群中一阵喧哗,“来了,来了……”。这帮游离在大明体制之外的海盗,对朝廷的官员好奇不已,一个个不由自主将脖子伸得更长,脚颠的更高。
赵和海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,眼睛一瞪,怒道:“都给我闭嘴,谁要是再吵闹,坏了事,仔细身上的皮!”
海盗们伸了伸口中的舌头,纷纷将高度降低,但脸上的兴奋之情依旧。
赵和海继续骂道:“一个二个都像没见过世面的,朝廷命官算个屁?有什么好怕的?不都是两个卵*蛋一根吊?”
梁枫快人快语,“太监没有吊!”
海盗们哄堂大笑,将对朝廷的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