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林纯鸿高歌猛进,试图往通江、广元追袭时,张道涵忽然抵达军中。林纯鸿惊问道:“张府令忽至白帝,难道老家有变故?”
张道涵摇头道:“非也,非也。弓兵成型,哪有什么变故?今日属下至此,乃受阁幕属所托,为川东大计而来。”
林纯鸿大奇,问道:“出兵之前,川东大计已定,难道阁幕属现在有了不同意见?”
张道涵点头道:“正是。所谓得陇望蜀,人心苦不足!”
“此喻不类,当年曹操平定汉中后,如果趁刘备在四川立足未稳,迅速进兵,天下之势,未可知也!”
张道涵道:“当年曹操一惧孙权出兵江东,二惧士卒远涉劳苦,遂按兵不动。当下荆州军一路无恶战,当无疲累一说,至于邦泰背后不稳,亦无此虑。现在唯一可虑之处便是,力有所不济,强行扩大地盘,一则树大招风,再则恐怕获利不多。”
林纯鸿心中一动,“获利不多?”
“然也。川东北崇山峻岭,道路崎岖,人烟稀少,就如鸡肋一般,食之无味弃之可惜。反观川东,长江横贯东西,扼出川要道,交通虽不如夷陵、荆州,但远远强过川东北。再加上大宁县井盐,获利当强过川东北万倍。”
林纯鸿抚掌大笑:“张府令所言甚是,这就撤兵回夔州。”
张道涵大喜,继续道:“即便夔州府境内,各县当有所区别,如大宁县,境内出产井盐,夔州府地处要道,两处当设立弓兵,进行严密控制。如大昌、巫山、云阳……当依石柱土司之例,于交通便利之处设立货栈,因势利导,待若干年后,时机成熟,纳入邦泰体系之内,亦不为迟。”
林纯鸿喜不自禁,道:“张府令此话,算是说到我心里了,我正有此意。当竭力整治三峡水道,开凿入川纤道,如此这般,川东才算彻底咽在肚中。”
张道涵哈哈大笑:“这个比喻恰当,肚饿,方才进食,如果毫无节制饮食,非但不能吃成胖子,反而会生病。”
林纯鸿大手一挥,道:“正是此理。郭幕使还有何事要禀报?”
张道涵惊道:“将军如何获悉郭幕使有要事?”
林纯鸿呵呵笑道:“周望占据了大宁县,郭幕使要是不动心,就该避位让贤啦!”
“正是,郭幕使说,商号不宜独手掌控大宁井盐,应携手荆州、荆门、夷陵三地豪富共同制盐,从长远考虑,还应该拉拢江南的徽商一起制盐。”
林纯鸿沉吟片刻,道:“此举估计难以如愿,大宁井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