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瞿式耜机械般回礼道:“久仰,久仰……”
紧接着,林纯鸿将其余五个阁幕使一一介绍,瞿式耜脑中翻江倒海,在出发之前,他设想了各种可能,连自己被软禁在荆州都想到了,唯一没想到的是,林纯鸿居然坦然承认另立中央,还若无其事地向自己介绍。
瞿式耜脑中一片空白,往日的机智与敏捷全然不见,傻傻地问道:“还有一位阁幕使张兆呢?”
林纯鸿大笑不已,“起田公对邦泰非常关心啊,林某人受宠若惊。张兆目前坐镇广州,与海上千总赵和海一道打击红毛鬼!”
“赵和海?红毛鬼?福甲号也是林副将的?”瞿式耜目瞪口呆,身体摇晃不已,林纯鸿眼疾手快,抓住瞿式耜的胳膊,笑道:“让起田公见笑了。张兆和赵和海心存朝廷,见红毛鬼为祸大明海疆,便奋起还击,林某人既感且佩,投了点钱,买了几条船给他们。”
说完,将瞿式耜扶进四轮马车,一行人在锣鼓声的伴随下,往都督府而去。
马车底部放置了冰块,车内显得凉爽无比,瞿式耜忍不住汗毛倒竖,头脑方才清醒。他一路盘算不已,心里慢慢有了决断。
进入都督府后,分宾主坐定,瞿式耜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的本色,微笑着问道:“近闻长江水道独眼蝎抢掠商旅,不知对林副将的生意有何影响?”
林纯鸿笑道:“起田公消息如此灵通,何以不知道独眼蝎乃邦泰麾下长江水师提督?”
瞿式耜脸色突变,霍地站起,大怒道:“果然如此!你身为朝廷命官,竟然指使属下公然抢掠商旅,杀害过往官员,到底意欲何为?”
林纯鸿抬头看着愤怒异常的瞿式耜,平静道:“起田公切莫心急,且听林某人先谈谈邦泰的水上布局。”
瞿式耜深吸了口气,强自按捺住怒火,嘲讽道:“什么水上布局?无非是抢掠商旅,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已!”
林纯鸿对瞿式耜话中的刺毫不介意,侃侃道:“长江水师现在有蜈蚣船十二艘,其他小船不计其数,成立以来,的确抢掠了不少商旅,不知起田公可曾留意,被抢掠的商旅都是些什么人?”
瞿式耜斜眼看了看林纯鸿,哼了一声,不发一言。
林纯鸿笑了笑,接着道:“徽商的损失最大。这帮奸商垄断江南、两淮地区的大米、茶叶、棉布、丝绸……,与江南官绅狼狈为奸,压榨民脂民膏。除此之外,还拼命打压邦泰的棉布和茶叶生意,不允许邦泰售卖茶叶和棉布,起田公说说,可忍还是不可忍